联合指挥部里，新砍伐木材的味道混合着旧纸张和灰尘的气息，算不上好闻，却莫名给人一种“新生”的感觉。杰克逊上校，几位被选入指挥部、脸上还带着点忐忑和兴奋的长老、技术人员，以及十几个被挑选出来的、脑子比较灵光的年轻战士，把不算大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桌子中央那几个物件上。
左边，是几块不规则形状、如同蓝色水晶般剔透、内部有能量流无声脉动的异族核心残骸，它们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即使处于沉寂状态，也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美感。
右边，是几套被完全拆解开的龙城“脉冲”步枪零件，金属的冷冽光泽和精密的结构，代表着人类工业文明的结晶。
而我，站在桌子一头，像个准备解剖外星人的疯狂科学家。
“各位，”我敲了敲桌子，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咱们之前对付‘掘墓者’，用的是巧劲，是找到了它们的‘痒痒肉’。但战场上，不可能每次都那么走运，能让你凑近了去挠。”
我拿起一块异族能量核心残骸，入手冰凉，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与灵能似是而非的磅礴能量。
“这些，是从海底那些海鲜老巢里抠出来的‘电池’。”我掂了掂，“它们的能量输出方式很奇特，狂暴，不稳定，但威力巨大。直接拿来用，大概率会先把我们自己炸上天。”
下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哄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但是，”我话锋一转，拿起“脉冲”步枪的一个能量转换模块，“我们龙城的吴教授，是个喜欢‘拆东西’的狠人。他研究发现，这玩意儿虽然不能直接当枪使，但它内部能量回路的某些‘频率’，和我们已知的灵能，以及异族自身能量护盾的‘共振弱点’，存在某种奇妙的联系。”
我让王小磊把一块巨大的、写满了复杂公式和能量结构图的移动黑板推了过来。
“简单来说，”我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两个歪歪扭扭、正在对波的图案，“如果我们把自己的灵能，或者能量武器的输出，调校到某个特定的‘频道’，就能像这样——”
我在其中一个图案的波动线上点了几个关键节点。
“干扰，甚至穿透它们那层看起来硬邦邦的‘乌龟壳’！”
下面的人，尤其是那些技术人员，眼睛瞬间亮了，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脸贴到黑板上。
“当然，理论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是另一回事。”我放下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涉及到能量频率的精确调制、武器结构的适应性改造，还有操作人员对灵能的基础感应和运用。”
我看向杰克逊：“上校，我记得你们据点里，有几个人似乎对‘感应’这方面有点天赋？”
杰克逊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指了指人群中一个有些瘦弱、眼神却格外清亮的年轻人：“比利，他有时候能提前感觉到危险的变异兽靠近。”
那个叫比利的年轻人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
“很好。”我点点头，“这样的人，就是第一批学员。我们将传授最基础的灵能冥想法，帮助他们感知和引导自身微弱的灵能，哪怕只是能用来触发我们特制的‘灵能扳机’或者稳定能量输出，也是巨大的进步。”
接着，我指向那些拆解的“脉冲”步枪：“至于武器改造。我们会提供核心的能量调谐回路图纸和关键部件，但具体的生产、组装，以及更适应你们这里材料和工艺的简化版设计，需要你们自己的工匠和我们的人一起摸索。”
我看向那几个被选出来的、手上有老茧的工匠代表：“可能会失败很多次，可能会炸掉不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材料，你们敢不敢干？”
那几个工匠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猛地一捶胸口，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吼道：“干！为什么不敢！只要能造出打死那些狗娘养的怪物的枪，把老子这把老骨头炸没了都值！”
“好！”我赞了一声，“要的就是这股劲儿！”
接下来的几天，联合指挥部旁边的几个新开辟的山洞，就成了临时的“技术研发中心”和“培训课堂”。
一边，是以王小磊为首的“龙城技术指导组”（虽然这组员大部分时间在吹牛和显摆），带着“自由隘口”的工匠们，对着图纸和有限的材料抓耳挠腮，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偶尔的小型爆炸声（通常是王小磊的“奇思妙想”失败了）不绝于耳。
另一边，则是由林柚主导的“灵能启蒙班”。她状态恢复了不少，耐心地教导着以比利为首的十几个有微弱感应的年轻人，如何静心，如何感知体内那丝若有若无的“气”，如何将其引导至指尖，去触发一个特制的、灵敏度极高的灵能感应器。
过程是枯燥且痛苦的。很多人冥想不到五分钟就开始打瞌睡，引导灵能更是像让一个从没摸过方向盘的人去开F1赛车，不是熄火就是失控。比利算是进展最快的，也仅仅能让感应器的指示灯从红色变成闪烁的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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