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能燃烧本源？疯了！”雷暴看着凌越周身那如太阳般耀眼的金色火焰，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恐惧。他能感觉到，那火焰中蕴含的力量已经超越了灵皇境中期，甚至隐隐触碰到了后期的壁垒——一个凡界修士，竟然能通过燃烧本源，硬生生拔高一个小境界？
凌越没有理会他的惊呼，金色火焰在他掌心凝聚成拳，每一步踏出，脚下的地面都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雷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吗？”他的声音带着火焰灼烧般的沙哑，却异常清晰，“现在，我就让你看看。”
话音未落，他已欺身而上，拳头带着焚天灭地的气势，直取雷暴面门。拳风未至，周围的空气已被金色火焰点燃，发出“噼啪”的爆响。
雷暴下意识地抬手格挡，蚀心魔相的巨爪与凌越的拳头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黑色源力与金色火焰疯狂绞杀，形成一道能量风暴，将周围的古树连根拔起。雷暴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竟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每退一步，脚下就深陷半尺。
“不可能……这不可能！”雷暴又惊又怒，蚀心魔相疯狂咆哮，黑色源力如潮水般涌出，试图扑灭凌越身上的金色火焰，“燃烧本源不过是自取灭亡，你撑不了多久！”
“撑到解决你，足够了。”凌越冷笑，攻势愈发狂暴。他知道雷暴说的是事实——本源燃烧状态下，每一秒都在消耗他的根基，此战过后，就算不死，修为也会大跌。但他别无选择，苏沐瑶和萧战还在传送阵旁等着，他必须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金色火焰包裹着他的拳头，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净化一切邪祟的力量。雷暴的蚀骨源力在这火焰面前，就像冰雪遇到骄阳，不断消融、退散。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雷暴被逼到绝境，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就算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好过！”他猛地一拍胸口，喷出一口精血，尽数融入蚀心魔相之中。
蚀心魔相瞬间膨胀到千丈大小，遮天蔽日，巨爪上的邪纹亮起血光，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抓向凌越：“蚀心灭神爪！”
这一爪凝聚了雷暴所有的本源力量，连空间都被抓出了道道裂痕，显然是要与凌越玉石俱焚。
凌越望着那遮天蔽日的巨爪，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燃起了更旺的火焰。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最后一丝微源之力全部点燃，金色火焰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对巨大的光翼，照亮了整个秘境。
“微源·焚天！”
他振翅而起，带着金色光翼，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迎着蚀心魔相的巨爪冲了上去。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只有最纯粹的力量碰撞——金色火焰与黑色邪力在半空炸开，形成一片混沌，连光线都无法穿透。
秘境中一片死寂，只有传送阵的嗡鸣越来越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渐渐散去，露出凌越的身影。他身上的金色火焰已经微弱了许多，嘴角不断淌血，气息也萎靡到了极点，但他依旧站在那里，手中的光刃还指着前方。
雷暴的蚀心魔相已经溃散，他本人半跪在地，浑身是伤，望着凌越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我输了……”
“你输的不是力量，是人心。”凌越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沉迷邪道，早已忘了修士的本心，败是迟早的事。”
他拄着光刃，艰难地转身，看向传送阵的方向。苏沐瑶和萧战已经站在光门边缘，正担忧地望着他。
“启动传送阵。”凌越对他们喊道，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坚定。
雷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惨笑一声：“你燃烧本源救他们，自己却要留在这里等死，值得吗？”
凌越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对我而言，值得。”
苏沐瑶含泪启动了传送阵，光门的光芒将她和萧战笼罩。“凌越，我们在源界等你，一定要来！”
“一定。”凌越笑着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
雷暴看着传送阵的光门缓缓关闭，又看了看凌越那盏灯尽油枯的模样，忽然道：“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凌越转过身，金色火焰已经彻底熄灭，他看着雷暴，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你杀不了我。”
就在雷暴疑惑的目光中，凌越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玉简，捏碎在掌心。玉简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体内，他的气息竟瞬间稳定了下来。“这是微源宗的秘宝‘回魂玉’，虽不能恢复修为，却能保我不死。”
雷暴愣住了，他没想到凌越竟然留了后手。
“你以为我真会做赔本买卖？”凌越靠在一棵古树上，喘息着说道，“燃烧本源是真，但我早有准备。等我恢复些力气，自然会去源界找他们。”
他看着雷暴，忽然道：“至于你，要么束手就擒，要么……等着被微源宗的人清算。”
雷暴沉默了。他知道，凌越说的是实话。他败得如此彻底，蚀心魔相溃散，源力大损，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凌越不再理会他，闭上眼睛开始调息。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带着一丝暖意。他能感觉到，苏沐瑶和萧战已经平安抵达源界，心中大石落地。
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恢复。
雷暴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问道：“为了两个人，值得付出这么多？”
凌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懂。有些东西，比修为和性命更重要。”
雷暴确实不懂。他一生都在追求力量和统治，从未体会过“守护”的意义。
凌越没有再解释，重新闭上眼睛。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微源宗的人就会赶到这里，处理雷暴的后事。而他，只需要养好伤，就能前往源界，与苏沐瑶、萧战汇合。
最后的嘱托，或许不必说出口。
他相信，他们会等他。就像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抵达源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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