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头的安佩兰脑中不断的放映着元朝时期的画面!
那些由文字的叙述转成的一帧帧的画影,那类似奴隶的等级!那沉重的赋税!那屈辱的一幕幕都令她悲痛不已!
她泱泱大国!她华夏儿女!
“怎么办!怎么办!”
一声声的低吟,混着酸枣仁熬的水一勺一勺的压了下去。
简氏焦急的问:“绣娘,这酸枣仁还够不够?不够让季青再去采些。”
绣娘摇头说道:“过多不易,安婶子就是有些气机不畅,心神不宁,睡一觉就好了。”
简氏掖了掖被角:“这些日子那压力都压在了娘的身上,桩桩件件的,咱都没能为娘分忧,也是我们疏忽了。”
梁氏更是愧疚:“是我让娘操心了。”
“与你无关,估计还是为了瓦刺部的事情。为了咱家后头的事着急上火了!”白季青还是冷静些,想着母亲晕倒前自己说的那些话,确实让母亲担忧了。
“安婶子没啥大事,你们还是分散开,各自忙各自的吧,现下孩子们还没好利索,别再让安婶子担忧了,好好睡一觉,明儿就好了。”
绣娘的话说完,大家都点头,踌躇了一会才走了。
————
第二日,安佩兰天还没亮就醒了,这日子过得糊涂,但应该是在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此时的努尔干刚刚开始了暖意。
安佩兰披了件单衣,出了门,摸着黑独自爬上了山坡的顶端。
之前一直自认为穿越人士,带有一丝上帝视角的傲慢和侥幸。
把那匣子金豆子当成自己的金手指,用钱铺平了一条自认为最优选择的路。
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她终究成不了那撬动方向的齿轮。猛然惊觉,自己先前那般自以为是的、为后代铺路的种种努力,竟如此无足轻重。安佩兰望着前路茫茫,心头涌起一阵彻骨的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天际线撕开了一道金色的口子,温暖的晨光从缝隙处渗出来,照在这因干旱缺水而显得荒凉的平原,微风一吹就漫起了金色的黄沙,黄沙转着旋飘向她的这个方向。
那沙子被风吹的厉,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疼!
安佩兰觉得有些疼,疼的她眼泪都溢出了眼眶。
低头擦拭时,眼角看到了院子中的窝棚,牲口都探出了脑袋,巴勒伊勒和大黄正伸着懒腰在院中踱步,鼻尖嗅了嗅空气,便精准锁定了她的方向,摇着尾巴兴冲冲的乱转了起来。
只见三个家伙先交头接耳的凑在一起,打闹着跑到水源边,咕咚喝了两口清水;转头钻进菜院,啃了两口刚冒芽的杂草;跑过菜院后头的鸡舍、猪圈、又路过院门旁边的火窑——窑里烧好的土陶管道和坐便器还没开窑; 接着跑回到孟峰他们住的窑洞门口,挨个用爪子扒拉了两下松动的木门;再钻进原先搭的室外灶台,在石桌旁蹦跶着寻了圈,没找到好吃的,这才回到窝棚旁边上了台阶。
它们在平台上转悠片刻,把三孔窑门挨个嗅了个遍,最后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土山顶。围着安佩兰转了两圈,温热的大舌头淌着晶莹的口水,轻轻舔上她的脸颊。那触感柔软又滚烫,像是带着暖意的慰藉,一路舔进了她心坎里。
安佩兰只觉心头那层郁结突然被猛地冲开!
她活着,真切地活在当下,活在这片名叫努尔干的土地上!
管它穿越到了哪儿,管它与前世的大宋有多少牵扯,此刻的她,呼吸着这里的风,感受着身下的土,分明就扎根在这儿啊。
为何要突然陷在多愁善感里?是在为尚未到来的未来忧心吗?
可未来本就藏在迷雾里,从未真正抵达。眼下的风是暖的,身边的生灵是鲜活的,这才是最实在的当下啊。
“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矫情起来了!”
安佩兰释然一笑,抱着三只狗子用力的搓了搓鬃毛:
“你们等着,后头我给你们打造一副带着尖刺的脖圈!等对上了狼群都不怵!”
“汪~汪~”
巴勒似乎对“狼”这个字天生就敏感,接二连三的吼叫起来,带着伊勒和小黄一起,狗叫声响彻天际,传向远方……
安佩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一阵灰尘扬起。
“走喽~!开窑~!”
小心的下了土坡来到了平台上,将所有人都叫了起来:“起床了!别贪睡!烧火做饭!放牧打猪草!事还老多呢!都给老娘勤快些!”
简氏听着声音第一个披上了衣服出来的。
看着婆母精神抖擞的叫着门,一时有些纳闷:
往常婆母可从来不叫起床的,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这会咋了?
安佩兰现在自然是将自己彻底揉进了这个朝代的普通农家里头了!她不再依赖着那匣子金豆子带给她的侥幸!不再妄想穿越的身份带来的傲慢!
脚踏实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
安佩兰叫起所有人后,自己来到了火窑前,拿出了铁锤,“咚~咚~”一下一下的将封窑的砖块敲的松动,再小心翼翼的将最上头的砖块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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