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半个小时解决战斗”的死命令,像一道灼热的电流,瞬间贯穿了整个独立第二师攻城部队。所有指战员都明白,师长的命令意味着什么——要么在敌人援兵赶到前结束战斗,站稳脚跟;要么,全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最后的疯狂被点燃了!不再是逐屋清剿的谨慎,而是不顾一切、以命换时间的决死冲击!
日军指挥部大院。
段鹏听到援军逼近的消息,眼睛彻底红了。他对着钟鼓楼上的机枪手和所有队员嘶吼:“兄弟们!没时间了!鬼子援兵快到了!师长命令,半小时拿下这里!跟我冲!拿下井上老鬼子的狗头!”
“杀!!!”
在钟鼓楼火力的绝对压制下,段鹏亲自带着侦察连和突击队的精锐,从被炸开的院墙缺口和正门,同时发起了决死冲锋!战士们完全放弃了隐蔽,迎着日军的子弹,疯狂地向前冲!不断有人中弹倒下,但后面的人踩着战友的尸体,怒吼着继续前冲!手榴弹像不要钱一样砸向院内的每一个火力点和角落!
残存的日军军官和卫兵也陷入了最后的疯狂,他们嚎叫着“板载”,挺着刺刀,或是抱着炸药包,试图与冲进来的八路军同归于尽。院落内瞬间变成了血肉横飞的修罗场,刺刀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爆炸声响成一片!白刃战!最残酷、最原始的白刃战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爆发!
段鹏一把抢过牺牲战友手中的大刀片,如同猛虎入羊群,刀光闪处,血光迸溅!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更快!找到井上!
城西弹药库。
周卫国同样收到了死命令。他刚刚完全肃清了院内的日军,控制了仓库主体建筑。
“立刻布防!依托仓库工事,准备应对日军反扑和可能的援军攻击!”他迅速下令,然后看了一眼指挥部方向,“一小队跟我来!去指挥部支援段鹏!必须尽快结束战斗!”
他留下大部分队员守卫这个至关重要的据点,自己带着最精锐的一个小队,迅速向城中心指挥部方向扑去。沿途,零星的日军抵抗被他们以碾压般的速度迅速清除。
与此同时,张大彪指挥的主攻团和其他部队,也向城内仍在顽抗的零星日军据点发起了最后的、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巨大的压力和心理攻势(不断喊话“你们指挥部快完了!”“援军被我们挡住了!”“投降不杀!”)下,一些伪军和少量日军心理防线崩溃,开始成建制地投降。抵抗的枪声迅速变得稀疏,并逐渐向指挥部大院附近收缩。
指挥部大院的战斗最先结束。在绝对优势兵力和不惜代价的猛攻下,日军的抵抗迅速被粉碎。段鹏浑身是血,提着一把卷刃的大刀,一脚踹开了指挥部最后一道房门。
房间内,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电台冒着黑烟。井上大队长衣冠不整,头上缠着渗血的纱布,双手紧握着他的指挥刀,眼神涣散而疯狂,口中喃喃着“天皇陛下万岁”。他的身边,倒着几名切腹或是战死的日军军官。
看到段鹏冲进来,井上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双手举刀,踉跄着扑了过来!
段鹏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侧身躲过这毫无章法的一劈,手中大刀片顺势一个凌厉的反手上撩!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井上的指挥刀被磕飞,大刀片的锋刃精准地划过他的脖颈!
一股血箭冲天而起!井上的动作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随即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最终倒在了他试图征服的土地上。
段鹏喘着粗气,上前一步,一刀斩下井上的头颅,用刀尖高高挑起,冲出屋子,对着仍在零星抵抗的日军残兵发出雷霆般的怒吼:“你们大队长井上已死!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日军指挥官的阵亡,如同抽掉了所有残存日军的脊梁骨。看到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最后的抵抗意志彻底崩溃。城内的枪声,迅速平息下来。
周卫国带人赶到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他与满身血污的段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胜利的曙光。
“立刻清点损失,抢救伤员,巩固阵地!尤其是弹药库和各个城门!”周卫国迅速接手指挥,安排善后。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就在城内激战正酣的同时,平安县城以东十里外的黑云峪,一场同样惨烈甚至更为残酷的阻击战,已经达到了白热化。
奉命前来增援的日军,是来自榆树镇的吉田联队主力和一个伪军团,兵力雄厚,装备精良,且救人心切。他们如同疯狂的野兽,向独立第二师仓促构建的阻击阵地发起了波浪式的猛烈进攻!
炮弹像雨点一样砸向八路军的阵地,掀起漫天泥土和碎石。轻重机枪组成的火鞭,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每一寸土地。日军士兵在军官的驱赶下,嚎叫着发起一轮又一轮的集团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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