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的加密长电,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独立第二师师部激起了层层波澜。电报的内容远超普通的嘉奖和战术指示,字里行间透出的是一种深远的战略布局和前所未有的期望。
李云龙反复读了三遍电文,手指在那句“成为‘种子’和‘样板’”上重重敲击着,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抬头看向赵刚:“老赵,总部这是给咱戴高帽,还是真要让咱们当教书先生兼打铁匠?”
赵刚推了推眼镜,神色却异常严肃:“老李,这不是高帽,是沉甸甸的责任!总部看得比我们远。平安一战,我们虽然胜了,但代价太大,是惨胜。这样的胜利不可复制。总部是希望我们把用鲜血换来的经验,变成能让全军都强大起来的办法!这是从根本上提升我们战斗力的正道!”
李云龙在屋里踱了两步,猛地站定:“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老子带兵打仗还行,让老子总结经验、搞培训、甚至鼓捣火炮?这他娘的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不会可以学!”赵刚语气坚定,“我们当年谁生下来就会打仗?不都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总部给了我们方向,剩下的,就得靠我们自己去闯,去摸索!这也是总部对我们独立二师的信任和考验!”
李云龙沉默了片刻,眼中渐渐燃起好胜的光芒:“妈的,说得对!老子李云龙什么硬骨头没啃过?不就是当先生、打铁吗?老子干了!不仅要干,还要干出个样子来!让总部看看,咱独立二师不仅能打,还能教能学!”
两位主官迅速统一了思想,决心将总部的战略意图落到实处。师部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所有团级以上干部和相关部门负责人全部参加。
会议上,李云龙首先宣读了总部电文的主要精神。当听到“种子计划”、“技术探索”等字眼时,不少习惯于猛打猛冲的干部面露疑惑甚至不解。
“师长,咱们当兵吃粮,打仗拼命就是了,搞这些弯弯绕干啥?”一名团长嘟囔道。
“放屁!”李云龙眼睛一瞪,“榆木脑袋!你以为总部闲得蛋疼?这是为了让更多的部队少流血!能多打死鬼子!你他娘的以为就你会拼命?老子告诉你,光会拼命那是蠢!得学会用脑子打仗,用更好的家伙打仗!”
赵刚则耐心地从战略层面进行解释,分析当前敌我形势,说明经验总结和技术积累的极端重要性,最终说服了所有干部。
会议决定成立两个核心小组:
1. 战术总结与培训组:由政委赵刚亲自挂帅,参谋长具体负责,抽调精干参谋、有文化的政工干部、以及张大彪、沈泉等战斗经验丰富的营团长作为顾问,立即开始系统总结平安战役经验,并着手筹备第一期基层骨干培训班。
2. 特种作战与装备探索组:由师长李云龙直接领导,周卫国具体负责特战分队“利刃”的组建与训练;同时成立一个绝密的“兵工探索小组”,由李云龙信任的一位懂些机械的副参谋长(假设名为王承柱,原炮兵排长,对火炮有浓厚兴趣)牵头,秘密进行技术装备的摸索。
会议结束时,李云龙再次强调:“都给老子听好了!总部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咱们,是咱独立二师的光荣!谁要是掉链子,敷衍了事,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散会!”
散会后,周卫国立刻被李云龙叫到了办公室。
“老周,情况你都知道了。”李云龙开门见山,“总部点名要搞特种作战,对付鬼子的‘猎犬’。这活儿,全师上下,老子思来想去,就你最能扛得起来!有没有信心?”
周卫国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报告师长!有!但我需要绝对的支持和授权!”
“说!要什么?”李云龙大手一挥。
周卫国早已打好腹稿:“第一,人员选拔我全权负责,标准我来定,无论来自哪个单位,只要我看中,必须放人。” “第二,训练地点需绝对隐蔽,训练内容高度保密,训练期间,该分队只对我负责,享有最高优先级的物资补给。” “第三,训练伤亡指标……请师长和政委有心理准备。我要的是能在地狱里生存并完成任务的兵王,不是温室的花朵。”
李云龙盯着周卫国的眼睛,看到了无比的认真和决心。他沉默了几秒,重重点头:“好!老子准了!从现在起,‘利刃’分队的事,你周卫国说了算!要人给人,要枪给枪!老子只要结果!”
得到尚方宝剑的周卫国雷厉风行。他首先从自己直接指挥的部队和段鹏的侦察连中,挑选了一批他认为最有潜质的骨干,大约二十人。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拿着李云龙的手令,开始像猎人一样在全师各部队搜寻“猎物”。训练场、炊事班、甚至伤员休养所,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看的不仅仅是军事技能(枪法、体能、拼刺),更看重眼神里的那股灵性、沉着、坚韧以及特殊技能(比如攀爬、爆破、伪装、会方言或简单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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