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废品厂的分账和建筑公司的搭伙事宜，张雨晴没多耽搁，转身就往“雨晴3号店”赶。刚走到店门口，就见玻璃门里探出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负责3号店的陈思彤。
“雨晴！你可算回来了！”陈思彤一看见她，脸上瞬间堆起笑，快步迎了出来，伸手就想帮她拎包，“店里的姐妹天天念叨你，说你这一去京城上学，咱们都少了主心骨。”
张雨晴笑着躲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想你们啊，这不刚放寒假，把废品厂的事捋顺了，就第一时间过来了。”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店里的货架摆得满满当当的衣服分类整齐，几个顾客正拿着衣服在镜子前比划，一派热闹又有序的景象。陈思彤把她引到里间的小办公室，转身倒了杯温热的糖水递过来：“刚煮的红枣水，你暖暖身子。”
等张雨晴接过杯子，陈思彤才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封皮的账本，双手递到她面前：“这是这几个月的账，我都按春香姐教的法子记的，你看看对不对。”
张雨晴接过账本翻开，只见里面的字迹虽不如张春香那般娟秀，却也工工整整，每一笔进货的数量、单价，每天的销售额、利润，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连几分钱的零头都没落下——显然是照着张春香的标准来的。她快速翻了几页，最后停在本月总结那一页，上面写着“累计净利润8800元”，旁边还备注了“零头23元存入抽屉备用”。
“跟老姑说的一样，账目很清楚。”张雨晴合上账本，递还给陈思彤，语气里满是认可，“辛苦你了，把店管得这么好。”
陈思彤接过账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皮，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也变得有些犹豫。她沉默了几秒，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张雨晴，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雨晴，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陈姐，咱们之间不用这么拘谨。”张雨晴喝了口红枣水，温温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让人心里也暖了。
陈思彤深吸了口气，才小声开口：“我想问问，咱们年后还招店员吗？”说这话时，她的眼睛盯着桌面，不敢看张雨晴的脸——她心里清楚，城里目前就三家“雨晴服装店”，每家店配一个店员，人手刚好用够，从来没有多招人的先例，自己这请求，说不定会让张雨晴为难。
张雨晴倒没觉得意外，只是挑了挑眉，追问：“是有合适的人推荐吗？”
听到这话，陈思彤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暗下去，声音依旧带着不确定：“是我姑家的表妹，叫安静。她去年高考没考上，不想再复读了，就想来城里打工。我想着咱们店靠谱，待遇也好，就……就想问问有没有机会。”
“安静？”张雨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又问，“人怎么样？踏实吗？”
“踏实！特别踏实！”陈思彤连忙点头，语气也急切了些，“她人跟名字一样，性子稳，但手巧，做事情也仔细。在家里的时候，家务活儿、农活都干得利落，绝对不会偷懒耍滑。”
看着陈思彤急切又认真的样子，张雨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放下水杯，笑着说：“行啊，哪天你把她带过来，我跟她聊聊，看看人怎么样。”
“真、真的吗？”陈思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我还以为……以为咱们店不招人了呢。”
“年后确实要调个人走。”张雨晴解释道，“春香姐我打算年后带她去京城，帮我打理那边的铺子，到时候3号店就缺个靠谱的人。要是你表妹能胜任，正好补上这个空缺。”
“太好了！太谢谢你了雨晴！”陈思彤激动得直搓手，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比刚才更灿烂，“我今晚下班就回去跟我表妹说，让她这两天就过来！”
“不急，先让她准备准备，等过两天你再带她来。”张雨晴笑着安抚道，又跟陈思彤聊了些店里的日常，比如最近哪些款式卖得好、年后要不要进些新款春装，直到快到饭点，才起身告辞。
离开3号店，张雨晴没直接回家，而是往张春香负责的1号店走去。现在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店里的生意不算最忙，她想着张春香过完年要跟自己去京城，正好趁现在有空，跟她多聊聊京城铺子的事，也让她心里有个底。
刚走到1号店门口，就看见张春香正站在货架前，帮一个中年妇女挑选外套。她耐心地拿着两件不同颜色的大衣，跟对方说着：“大姐，这件藏青色的耐脏，而且显气质，你穿肯定好看；这件米白色的更亮堂，适合配浅色裤子。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都试试，咱们家衣服能试穿。”
那中年妇女被她说得心动，拿起藏青色的外套就往试衣间走。张春香转身整理货架时，正好看见门口的张雨晴，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来：“雨晴？你怎么过来了？”
“刚从3号店过来，顺道来看看你。”张雨晴走进店里，目光扫过货架，笑着说，“看你这忙的，店里生意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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