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镯子刚戴到张雨晴腕上,众人的赞叹声还没落下,张念山忽然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动作利落得像变戏法。他手指一勾掀开盒盖,一枚金戒指静静躺在里面,虽不算硕大,却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金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雨晴。”张念山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伸手轻轻拽过张雨晴的左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这枚戒指是我挑了好久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张雨晴脸颊微红,眼底盛着笑意,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她乖乖地伸出左手,指尖微微蜷起。张念山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顺着她的无名指缓缓套上,大小刚刚好,金色的指环衬得她手指愈发纤细白皙。
“好看!太配雨晴了!”人群里立刻响起掌声,张秀娟挤过围观的亲戚,凑到张雨晴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枚戒指,“雨晴,这戒指戴你手上,比画里的人还好看!”
张雨晴刚要开口道谢,张念山冷冷的目光忽然扫向张秀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以后叫嫂子。”
张秀娟愣了一下,见张念山神色认真,连忙点点头,对着张雨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嫂子!”
张雨晴被这声“嫂子”叫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更红了,小声应了一句:“哎。”
仪式环节结束,众人纷纷围着桌子坐下,大盘的红烧肉、冒着热气的清蒸鱼被端上桌,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张念山端着酒杯,开始挨桌敬酒,从长辈到平辈,礼数周全。他先走到张海棠和于海荣面前,满满倒了两杯酒,双手递过去,恭恭敬敬地说:“爷爷奶奶,祝您二老身体健康,请喝酒。”
张海棠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接过酒杯抿了一口,于海荣也跟着点头,一个劲地夸:“念山这孩子,懂事!”
接着,张念山又走到张瑞清和李翠红面前,倒满酒,声音比刚才更软了些:“爸妈,谢谢你们愿意把雨晴交给我,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这一声“爸妈”喊得张瑞清夫妇眉开眼笑,李翠红眼眶都有些发热,连忙接过酒杯:“好,好。”
随后,张念山又给张瑞国、张瑞文,还有孟桂英、李红丽一一斟满酒,李红丽笑着端起酒杯:“念山、雨晴,祝你们俩甜甜蜜蜜!”
一圈酒敬下来,张念山就见小川眼巴巴地盯着他,小手攥着空酒杯,坐得端端正正。张念山走过去,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打趣道:“你小子,也等着我给你倒酒?”
小川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小大人似的说道:“当然了!这杯酒你必须得给我倒,不然以后我可不认你这个姐夫!”
这话一出口,满桌人都被逗笑了。张念山故意板起脸:“我要是不给你倒呢?”
“那简单啊,”小川下巴一扬,理直气壮,“喝不到张团长倒的喜酒,休想我叫你姐夫!”
众人再次被逗得哈哈大笑,张念山也忍不住笑了,用手指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拿起酒瓶给空酒杯倒满,一本正经地说:“小舅子都这么说了,这杯酒必须满上!”
小川满意地端起酒杯,学着大人的模样举起来:“姐夫,祝你和我姐百年好合!咱俩干一杯!”
张念山看着他手里的酒杯,迟疑地问:“你能喝酒吗?”
“我不能喝多,还不能少尝一点吗?”小川噘着嘴,一脸认真,“这可是你和我姐的订婚宴,你惦记我姐这么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今天终于定下来了,我怎么也得沾沾喜气!”
这话又引来了一阵笑声,张念山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陪着他轻轻碰了下杯子。
宴席热热闹闹地进行着,酒香、菜香混着欢声笑语,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里,唯独角落里的于丽敏,眼神一直阴沉沉地盯着张雨晴,手里的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菜,半天没动一口。她早就看张雨晴不顺眼,见她今天风光无限,又是金戒指又是传家镯,心里的嫉妒像野草似的疯长,一直琢磨着找机会给张雨晴添点堵。
终于,她看见张雨晴起身离席,朝着院子角落的厕所方向走去。于丽敏眼睛一亮,立刻放下筷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了出去,脚步匆匆,生怕错过了机会。
追到院子拐角,于丽敏一把拦住张雨晴,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腕上的翡翠镯子和手上的金戒指上打转,眼神里满是嫉妒,随后阴阳怪气地开口:“张雨晴,今天你可真是风光无限啊,又是戒指又是镯子的,不过我劝你,别高兴得太早。”
张雨晴停下脚步,侧身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眉头微蹙:“你是谁?我们很熟吗?没必要在这里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吧。”
“熟不熟的,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于丽敏抱着手,下巴微抬,故意压低声音,“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曾经王云慧也和念山定过亲,结果呢?自从念山升了团长,转头就和她退了婚。人啊,有风光的时候,就有落魄的时候,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和王云慧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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