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眼瞅着前面并肩走着的两对身影——张雨晴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张念山身上，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张念山时不时侧头回应，眼神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另一边，范春海手里拎着张春香的布包，两人低声聊着夜校的趣事，偶尔相视一笑，透着藏不住的默契。
郭雪猛地一把拉住走过来的裴青燕，噘着嘴说：“燕姐，现在咱俩可真是相依为命了！你瞧瞧前面那两对，黏糊得跟麦芽糖似的，咱们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裴青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戳了戳郭雪的脑门：“雪儿，你这是羡慕了吧？是不是也该找个对象，别总当她们‘电灯泡’了。”
郭雪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看向裴青燕，反倒一本正经地反问：“我还小呢，着急啥？再说了，燕姐你比我大好几岁，按说更该找对象才对。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回头我在华清校园里给你琢磨琢磨，咱们学校里优秀的学长可不少！”
裴青燕被她逗得直乐，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我要是真处了对象，你不就成没人管的‘孤寡老人’了？放心，我暂时先陪着你，等你找到对象了，我再考虑自己的事。”
郭雪一听这话，立刻拽住裴青燕的胳膊晃了晃，笑得像只偷了糖的小猫：“燕姐你说得太对了！最好还是先别找，不然以后谁听我吐槽食堂的饭菜啊，可就真没人管我了！”
几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街角那家小饭馆。饭馆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门口挂着红灯笼，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坐满了食客，热闹的谈笑声和饭菜的香气一起飘了出来，透着浓浓的烟火气。
张念山推开门，侧身让大家先进，笑着说：“你们都是雨晴的朋友，就不是外人，别客气。来，喜欢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做东。”
裴青燕率先摆手，找了个靠里的桌子坐下：“我们就是来陪吃的，不挑嘴，你们点啥我们吃啥。”
张念山点点头，转而看向范春海，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三姐夫，我这么叫，不介意吧？”
范春海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手：“不介意不介意，都是一家人，这么叫显得亲近。”
“那好，三姐夫，”张念山把菜单递过去，“你看看喜欢吃什么，直接点，不用客气。”
范春海也不扭捏，接过菜单翻了翻，很快就点了两道菜——一道是张春香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另一道是她爱吃的清炒豆角。点完后，他把菜单推给张念山，笑着说：“我就点这两道，都是春香爱吃的，剩下的你们看着点。”
张念山接过菜单，转手递给身边的张雨晴，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藏不住的宠溺：“晴儿，点你喜欢吃的。”
张雨晴捧着菜单，眼睛亮晶晶地扫了一圈，先点了一道郭雪最爱的糖醋里脊，又给裴青燕点了她爱吃的麻婆豆腐，最后添了一道张念山喜欢的酱肘子。点完后，她把菜单合上，递还给服务员。
张念山看着她点的菜，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晴儿，你点的都是别人爱吃的，怎么没点自己喜欢的？”
张雨晴脸一红，偷偷把嘴凑到张念山耳边，声音小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其实晚上在院里我已经吃过一些了，而且……看到你，我高兴得都饱了，现在一点都不饿。”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张念山的耳根瞬间泛起淡淡的红晕，他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对服务员补充道：“再加一道紫菜鸡蛋汤，要清淡点。”他记得，张雨晴喜欢喝这个汤。
服务员应了一声退下，饭馆里的热闹依旧，邻桌的食客聊着家长里短，后厨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烟火气十足。张雨晴靠在椅背上，兴致勃勃地跟张念山说起打算和范春海合伙开装修公司的事，从怎么找客源，到怎么选材料，说得头头是道，眼睛里闪着对未来的憧憬。
张念山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等她说完，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钱够不够？要是不够，我这里有，你拿去用。”
张雨晴急忙摇头，把他的手按在桌上：“不用不用，上次你给我的钱我还没动呢，咱们刚开始创业，不用花那么多钱，慢慢来就好。”
一旁的郭雪和裴青燕对视一眼，忍不住偷偷笑了。这顿饭与其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吃狗粮”——张念山全程都在给张雨晴夹菜，糖醋里脊、酱肘子，还有刚端上来的紫菜鸡蛋汤，把她的小碗堆得像座小山，还时不时叮嘱她“慢点吃，别噎着”。
范春海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张念山做得自然而然，也跟着给身边的张春香夹了一块红烧排骨，轻声说：“你爱吃这个，多吃点。”张春香脸颊微红，眼底却满是笑意。
郭雪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雨晴，我决定了，明天就去处个对象！”
这话一出，桌上瞬间安静下来，正在夹菜的张念山、低头喝汤的张雨晴、互相看着对方的范春海和张春香，全都愣住了，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郭雪，眼神里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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