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肃立于墓前。松涛阵阵,仿佛历史的回响。
张泽明双手捧花,深深一揖,将菊花轻轻放在墓前。他打开酒坛,将清冽的黄酒缓缓洒在青石板上:
“岳武穆王在上!后学张泽明,携挚友,拜谒于此!
忆昔靖康国难,山河破碎,胡尘蔽日!将军起于微末,志在恢复!
岳母刺字,‘精忠报国’,铭刻于心!沥泉枪出,所向披靡!郾城大捷,朱仙扬威!‘直捣黄龙,与诸君痛饮!’壮志凌云,气吞万里!
然奸佞构陷,昏君猜忌!十二金牌,催命符至!‘莫须有’三字,千古奇冤!风波亭上,碧血染天!‘天日昭昭!’ 忠魂泣血,天地同悲!
将军之志,光昭日月!将军之冤,山河共愤!将军之精神,永励后人!
今者,华夏一统,国泰民安!然复兴之路,道阻且长!吾辈后学,当铭记‘还我河山’之志,承继‘精忠报国’之魂,砥砺前行,守护家国!
愿忠魂安息,浩气长存!”
他深深三鞠躬,每一次弯腰,都带着对英雄的无限敬仰与深切缅怀。卡齐娜、玛拉妮、爱莉希雅也跟随行礼,神情庄重。爱莉希雅双手合十,粉色的长发在风中轻扬,轻声哼起一首悠缓而悲壮的安魂曲,如同来自乐土的星光,洒向安息的英魂。点点粉色的光晕,温柔地萦绕在墓前。
次日清晨,他们来到三台山麓的于谦祠。这里安息着明朝力挽狂澜的民族英雄——于谦。
祠庙清幽,粉墙黛瓦,翠竹掩映。步入正殿,于谦塑像端坐,面容清癯,目光坚毅。上方悬挂“丹心抗节”匾额,两侧楹联“赤手挽银河,公自大名垂宇宙;青山埋白骨,我来何处吊英贤”,道尽其功绩与悲壮。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张泽明轻声吟诵着于谦的《石灰吟》,“此诗,便是他一生写照。”
他讲述着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土木堡之变,明英宗被俘,瓦剌大军兵临北京城下!于谦临危受命,拥立景帝,力排南迁之议,保卫北京!他整顿军备,亲临战阵,激励将士,最终击退强敌,挽狂澜于既倒!
“北京保卫战,挽救了危在旦夕的大明江山!”张泽明声音铿锵。
然而,英宗复辟后,于谦遭奸臣(徐有贞、石亨)诬陷,以“意欲”谋逆之罪被处死于崇文门外(后归葬西湖)。天下冤之!
“又是‘意欲’!和‘莫须有’一样坏!”卡齐娜愤愤不平。
“功高盖主,刚直不阿,终遭构陷。”玛拉妮叹息,“然其‘两袖清风’,‘清白’之志,永垂青史。”
在于谦墓前,张泽明再次整肃衣冠,献花酹酒:
“于忠肃公在上!后学张泽明,再拜于此!
忆昔土木惊变,天子蒙尘,社稷危殆!公挺身而出,力挽天倾!
扶新主,定国策,拒南迁!整军经武,亲冒矢石!德胜门外,旌旗蔽日!将士用命,瓦剌胆寒!京师得保,华夏无虞!
然夺门之变,风云再起!奸佞构陷,‘意欲’成罪!崇文门外,血染黄沙!公之死,天下冤之!然公之‘清白’,日月可鉴!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此乃公之志节,亦为后世楷模!
今者,山河无恙,海晏河清!然清正廉明、勇于担当之精神,永不过时!吾辈后学,当承公遗志,守‘清白’之心,担家国之责!
愿英灵安息,正气长存!”
三鞠躬毕,爱莉希雅再次哼起安魂曲,粉色的光点融入祠内清幽的竹影。
午后,他们来到南屏山荔枝峰下的张煌言墓。这里安息着明末抗清英雄,与岳飞、于谦并称“西湖三杰”的张煌言(张苍水)。
墓园依山而建,松柏苍翠,环境清幽。墓道不长,石阶斑驳,更显沧桑。墓前石碑上刻“明兵部尚书苍水张公之墓”。
张泽明神情凝重,讲述着这位“海内孤忠”的悲壮一生:清军入关,南明势微。张煌言在东南沿海坚持抗清近二十年!他与郑成功联手,三度北伐,一度兵临南京城下!后郑成功东渡台湾,他独木难支,退守浙东海岛,仍坚持抗清。最终兵败被俘,押解杭州。面对劝降,他坚贞不屈,写下“国亡家破欲何之?西子湖头有我师。日月双悬于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的绝命诗,从容就义于弼教坊(后归葬南屏山)。
“他一个人……坚持了那么久……”卡齐娜小声说,琥珀色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知其不可而为之,孤忠可昭日月。”玛拉妮轻声道。
爱莉希雅则被那份孤独的坚持打动:“像一颗星星,在黑暗里亮了好久好久……? 直到最后……?”
张泽明在墓前整肃衣冠,献上白菊与清酒:
“张忠烈公在上!后学张泽明,三拜于此!
忆昔神州陆沉,胡尘再起!公以书生之躯,奋起抗暴!
投笔从戎,毁家纾难!舟山聚义,浙东挥戈!联国姓(郑成功),三捣长江!旌旗所指,虏酋胆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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