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莉希雅听得似懂非懂,但“甜醇”、“暖身”、“驱寒”这几个词深深吸引了她,尤其是那愈发浓郁的、带着暖意的酸甜香气,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听起来就很好喝的样子…? 现在不能喝吗??”
“尚需时日。”张泽明唇角微扬,“待其自然发酵,滋味方醇。今日只是初酿,搅拌使其均匀,助其发酵。”他停下搅拌,将木勺搁在一旁,取过一块干净的细白棉布,仔细地覆盖在瓮口,用细绳轻轻束好。“此后每日搅拌一次,静待时光赋予其风味。”
这时,卡齐娜和玛拉妮也被这奇异的香气吸引了过来。卡齐娜揉着眼睛,鼠兔耳朵轻轻抽动:“哥哥…好香…甜甜的…” 玛拉妮则大大咧咧地凑近深吸一口气:“嘿!这味儿够特别!闻着就暖和!”
张泽明转身洗净手,温声道:“既已起身,便先用早饭吧。此物非一日之功。”
早餐是简单的清粥小菜。但众人的心思似乎都被那瓮“冬醴”勾去了几分。爱莉希雅更是吃得心不在焉,粉紫色的眼眸不时瞟向厨房角落那只覆着白布的陶瓮,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了不起的魔法。
此后数日,这只陶瓮成了工作室里最引人注目的“成员”。它被安置在厨房一角通风阴凉处,覆着那块仿佛具有象征意义的白布。张泽明每日都会在固定时辰,洗净双手,解开细绳,执起那柄专用的长木勺,进行那雷打不动的、缓慢而专注的搅拌仪式。那瓮中的香气也日渐发生变化:初时尖锐的果酸与甜腻逐渐沉淀、融合,转化为一种更为醇厚、复杂、带着隐约酒香与蜜香的温暖气息,日益浓郁,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将秋天的丰饶与甜蜜都浓缩在了这一瓮之中。
爱莉希雅对这个过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与好奇。她几乎每天都会准时“围观”张泽明的搅拌仪式,粉紫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那旋转的琥珀色浆液,精灵耳微微颤动,仿佛在聆听发酵产生的、极其细微的气泡声? “泽明,它好像每天都在变不一样…? 味道越来越好了…?” 她有时会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
卡齐娜则对那覆盖陶瓮的白布产生了莫名的好感,觉得那布下仿佛守护着一个正在悄然成长的、甜蜜的秘密。她的鼠兔耳朵总是会在张泽明搅拌时竖得直直的。玛拉妮则更实际一些,已经开始畅想冬日里围炉畅饮这“冬醴”的场景了:“嘿!等天冷了,出海回来喝上一碗,肯定舒坦!”
张泽明总是耐心地解答着爱莉希雅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比如“它会不会睡着?”、“里面的果子是不是在偷偷开会?”?,并允许她在自己搅拌后,极小心地用勺尖蘸取一点点微温的浆液,让她品尝那每日微妙的变化。那滋味从最初的极甜极酸,逐渐变得圆润、醇厚,带着复杂的果香与发酵带来的、令人愉悦的微醺感,每一次都让爱莉希雅惊喜不已。
搅拌之余,张泽明也开始着手准备与这“冬醴”相配的器皿。他翻找出一些素坯的陶盏,决定亲手绘制纹样。爱莉希雅自然又成了最积极的参与者。张泽明调制的釉下彩颜料色彩沉静而古雅:赭石、竹青、鸦青、薄柿、秋香…
他没有选择繁复的图案,而是在盏壁勾勒出极简的、写意的秋日风物:几笔疏朗的芦苇、一枚将落未落的柿果、一弯朦胧的秋月、几片飘旋的枫叶…笔触洒脱,意在传神,与那“冬醴”的温润醇厚相得益彰。
爱莉希雅看得心痒难耐,粉紫色的眼眸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泽明泽明!我也想在杯子上画点东西!可以吗?? 就画一点点…很小很小的…?” 她伸出小指,比划着“一点点”。
张泽明微微一笑,递给她一支极细的勾线笔,并指了一只素盏:“可于此间留白处试笔。”
爱莉希雅接过笔,神情变得异常专注。她并未画复杂的花卉或景物,而是用极细的笔尖,蘸了点点粉色的颜料,在盏沿内侧,小心翼翼地画了几枚极其小巧的、五瓣的桂花,星星点点,仿佛不经意间落于盏中,欲与琼浆共饮? 画完后,她轻轻吹了吹,脸上露出满意而羞涩的笑容:“这样…喝的时候,好像也能闻到桂花香了…?”
卡齐娜也受到鼓励,用更细的笔,以褐色的颜料,在爱莉希雅的桂花旁,画了一枚极小极小的、线条简单的松果。玛拉妮则豪爽地在另一只盏的底部用靛蓝色画了一个抽象的、代表波浪的符号。
张泽明看着她们各自的“创作”,眼中含笑,并未多言,只是随后将所有这些陶盏一一上釉、送入电窑烧制。数日后,当这些陶盏出炉时,原本素白的坯体变得温润光滑,上面的画作也因釉料的覆盖和高温的洗礼而呈现出柔和含蓄、浑然天成的效果,仿佛它们本就该在那里。
日子就在这每日一次的搅拌、期待与偶尔的绘画点缀中悠然流逝。那瓮“冬醴”的气息日益醇厚,渐渐成为了家中一份无声的、甜蜜的牵挂与期待,将旅途归来的些许散漫心神,悄然牵引至对眼前日常与未来冬日的温暖憧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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