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跑不了。”沈清月抬起头,泪眼婆娑,眼神却透着狠厉,死死盯着周嬷嬷。
“老奴跟小姐一条心,自然不会害你。”
周嬷嬷脸上堆着假笑,心里却暗骂她不知好歹,嘴上依旧哄着,“老奴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自有退路,也会护着小姐,放心便是。”
沈清月没再说话,把黑丸贴身藏好,指尖反复摩挲着藏丸的地方,眼神渐渐变得冰冷麻木,只剩一丝狠劲藏在眼底。
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要么翻身,要么万劫不复,可她没得选,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周嬷嬷又叮嘱了几句,教她怎么藏好黑丸,怎么趁献礼时动手,确认沈清月记牢了,才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眼蜷缩在床角的沈清月,昏灯映着她单薄的身影,像株被霜打蔫的野草,却藏着能扎人的刺。
周嬷嬷冷笑一声,轻轻带上门,身影融进外面的黑暗里。
厢房里又只剩沈清月一人,她摸出贴身的银簪,借着灯光反复擦拭,簪子早已失去光泽,却被她擦得发亮。
这是生母留下的唯一念想,也是她仅存的一点温暖,可这份温暖早被日复一日的冷落磨得只剩灰烬,如今只剩满腔怨毒支撑着她。
她想起前日刘婆子送饭时,故意说沈清韵的太子妃仪仗多气派,说镇国公府为了筹备纳采礼忙得脚不沾地,那些话像刀子似的割着她的心。
她也是沈家的女儿,凭什么生来就低人一等,凭什么沈清韵就能拥有一切?
越想越恨,她把银簪狠狠插在床头的木板上,簪尖插进木头里,颤巍巍的,像她此刻悬在半空的命运。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一遍遍过着周嬷嬷教的步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沈清韵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沈清月不是任人践踏的废物。
夜色更浓了,小院里静得吓人,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呜咽声,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毒。
周嬷嬷回到耳房,摸出藏在炕洞的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接应人的暗号,她点燃油灯,把纸条也烧了,灰烬吹到窗外,消散在黑夜里。
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便是孤注一掷,成则飞黄腾达,败则万劫不复。
睿亲王许了她重金,许了她离府后的安稳日子,这些诱惑足够让她铤而走险。
至于沈清月,不过是枚用完就能丢的棋子,真出了岔子,推她出去顶罪便是。
院外远处,主院的方向还透着灯火,那是镇国公府的喜庆所在,与这西北角的阴冷死寂格格不入。
一边是即将到来的荣耀,一边是酝酿成型的毒计,两种气息在镇国公府里交织,无声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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