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成绩的这几天注定是难熬的，各科的老师们都在教研室里，奋笔疾书地审阅覆盖住名字、考号等信息的答题卡。
而课代表们则是在万众瞩目之下，捧着这次月考的标准答案回到教室，然后陆续誊写在黑板之上。
——吱吱吱！
粉笔跟黑板不断摩擦发出的声音，陆续在各班响起，学生会掏出考试试卷，比对标准答案，初步预估这次月考的成绩。
“完蛋完蛋！”
“我的数学选择题连着在亮红灯。”
“数学这一科，注定要败北了哇！”
这节课是数学自习课，答案铺满一黑板，米乔苦着脸，动作迅速地便将试卷给塞到抽屉里，不敢再继续去审阅试卷。
而乔帮主的同桌郑彦一同学，这时候甚至比她还要夸张，整个人的神态看起来失魂落魄，用面如死灰来形容都不为过。
米乔知晓，郑彦一肯定是考砸了。
对于这位动漫社的精英骨干，乔副帮主并不知晓要如何开口安慰对方，因为这次月考成绩是会跟家长会的座位挂钩。
米乔只能暗骂潘元胜这招毒计太绝：“老潘真是可恶，这招数简直无解，我们都上高二，还要召开什么狗屁家长会。”
陆泽跟余周周很快就对完答案，余周周对她的数学成绩还是相当满意，选择题最后一道不会做，不出意外地蒙错答案。
而填空题的第三道，她则是单纯因为粗心，将小数点往前移动一位，至于后面的大题，则是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140分。”
余周周对她的成绩素来不关心，小时候的她便具备远超同龄人的聪颖，而在经历家庭变故后，成绩就更显得无关紧要。
妈妈已经不在。
妈妈既然已经看不到她的一切，那余周周不论是成为三好学生，还是不学无术的小太妹，似乎就都没有什么影响。
余周周转头看向陆泽，秋日阳光洒落在书桌上，照在那张整洁的数学卷上，余周周认为陆泽应该是个强迫症患者。
“否则。”
“数学试卷上怎么能没有草稿呢？”
陆泽的数学卷异常整洁，只有题目留下的空白处填写着答案，其余地方则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痕迹，余周周都惊叹不已。
陆泽注意到同桌的目光打量，他笑着说道：“在这一点上，我确实是有些强迫症的，这样的卷面会让我觉得很舒服。”
余周周竖起大拇指。
在考试结束之后，只有答题卡需要上交，试卷则是留在学生自己手里的，试卷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写着题目的草稿纸。
余周周歪着头，拿起陆泽的卷子，第一时间就预估到陆泽的分数：“凌翔茜她根本就不该将我当成是她最大的对手。”
“在这次家长会上...她的妈妈，大概会很关注你的。”
她惊叹于陆泽的完美满分试卷，却又不可避免的感到幸灾乐祸。
在这次考试过后，凌翔茜重点的关注对象，应该会从她转移到陆泽身上。
在昨天跟林杨的那场谈话后，余周周似乎将心里积攒许久的东西都给卸下，笑容逐渐变多，她在渐渐迈入人生新阶段。
面对余周周同学的幸灾乐祸，陆泽略有些无奈，笑着摇头道：“凌翔茜没准会感谢我，毕竟第二名比第一名轻松。”
“就像马拉松比赛当中，第二名往往都会跟随在第一名身后，有着第一名在前面破风，跑起来会更加轻松。”
余周周愣住。
因为这就是她一直信奉的第二理论，周周女侠默默想着，也许这个理论很快就会变成‘第三理论’？
......
陆泽是全年级第一个知晓成绩的人，虽然余周周笃定陆泽会超过凌翔茜，但那毕竟只是猜测，而非实打实的准确排名。
家里座机响起。
是姑父潘元胜打过来的。
周末晌午。
陆泽还在家里赖床，父亲出去跑车，母亲则是在街对面的杂货店，家里就只有陆泽跟妹妹陆小雨。
小鱼儿不仅是个吃货，还贼能睡，幼儿园老师不止一次反应，当别的同学都在玩闹的时候，她趴在小桌上留着哈喇子。
陆泽接通电话，从电话里能够感受到潘姑父的心情非常不错：“小泽啊，姑父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在文科上面的天赋。”
“之前想着让你报理科，恰恰是想考验你的决心，事实证明，你成功经过了这一次的考验，姑父并没有看错你啊。”
“语文138，数学150，英语135，政治100，历史92，地理95...这次考试你是文科班里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总分710分。”
“要是这个分数定格高考，那你肯定是板上钉钉的清华北大，而且你的进步空间还很大，英语这一科上再努努力...”
电话那头，潘元胜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满意跟雀跃。
他虽然知晓侄子成绩并不差，可没有想到这次实实在在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是全年级文理科当中，唯一的一个700 。
潘元胜甚至都有些后悔，怎么在高一的时候没有将侄子给弄到振华来，不过现在也并不算迟，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还在睡觉呢吧小泽？”
“行行行，你好好休息休息，这周一的家长会，让你爸妈准备准备来参加，到时候他们俩还得公开发言呢。”
潘元胜很快挂断电话。
陆泽也从姑父口中知晓凌翔茜以及余周周这一次的考试成绩，凌翔茜果不其然的勇夺第二名，总分来到682。
凌翔茜的这个成绩放在文科，妥妥的是大学霸级别，在振华历代文科生理，都能占据着最顶尖的那一批次。
凌班长的发挥相当不错，甚至比余周周都要高上小20分，可是在她脑袋上却是压制着一座岿然入云的庞大山岳。
陆泽挂断电话后，没有回房睡觉，而是选择拨通余周周的电话，电话那头响起道迷糊的声音：“喂，我是余周周。”
“你还没起呢？”
“胡说，我起了，只是又睡了。”
余周周的意识缓缓清醒起来，她这才反应过来，跟她打电话的原来并不是在远方的陈桉，而是陆泽。
“啊。”
“你要约我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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