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残骸间的硝烟与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但更浓重的危机感如同铅云般压在四人心头。
瓦力粗暴地从那几名昏迷或死去的佣兵身上搜刮出所有有用的物资——几壶净水、少量弹药、一些粗糙的伤药和干粮。
在废土,任何一点资源都可能决定生死。
“不能回镇子了,‘毒蝎’这一退,‘血爪’很可能亲自带人过来,或者直接在镇子出口布下天罗地网。”
瓦力脸色凝重,快速分析着局势,“我们必须立刻找个地方处理伤势,然后想办法直接绕去‘白骨隘口’方向,或者找其他小路离开这片区域。”
他的目光落在几乎虚脱、左眼不断渗出少量血丝的林默身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最重要的是你小子,再不处理,眼睛真要废了!”
“我知道一个地方,” 秦月忽然开口,她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冷静,
“在来的路上,我留意到残骸区边缘,靠近西侧峭壁的地方,有一个废弃的小型信号塔基座,结构还算完整,入口隐蔽,视野相对开阔,易守难攻。”
“带路!”瓦力当机立断。
在秦月的指引下,四人互相搀扶着,以最快的速度穿过错综复杂的金属迷宫,避开了可能的主干道,最终来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半嵌入山体的混凝土结构,顶部原本的信号塔已经倒塌,只剩下基座和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小操作间。
入口被坍塌的金属支架半掩着,确实非常隐蔽。
钻入操作间,里面布满灰尘和鸟粪,但墙壁厚实,只有一个狭小的观察窗,堪称一个临时的完美避难所。
瓦力和李维迅速将入口用一些废铁重新堵死,只留下几个观察和射击孔。
“快,小子,趁现在!”瓦力将林默按坐在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把从格罗姆那里买来的“清心草”汁液和小瓶“空明石粉末”塞到他手里,“按那老骷髅说的做!”
林默也知道此刻时间就是生命。
他强忍着左眼仿佛要炸开的剧痛和精神的极度疲惫,深吸一口气,拔开了装有“清心草”汁液的水晶瓶塞。
一股清凉、带着苦涩药草气息的味道弥漫开来。
他仰起头,小心翼翼地,将那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滴入灼痛的左眼之中。
“嘶——”
一阵极其强烈的、混合着清凉与刺痛的感觉瞬间传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眼球上游走、穿刺,清理着淤积的“因果残渣”。
林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这种痛苦,远比单纯的使用过度要强烈得多,是本质上的清理与修复。
瓦力在一旁看得龇牙咧嘴,仿佛感同身受,嘟囔道:“妈的,看着都疼……小子,撑住啊!”
秦月默默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布条,让林默咬住,防止他因剧痛咬伤舌头。
李维则警惕地守在观察窗口,长弓搭箭,耳朵微动,捕捉着外面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滴完药液,林默按照格罗姆交代的方法,用手指蘸取那闪烁着微光的“空明石粉末”,开始轻轻按摩左眼周围的几个特定穴位。
粉末触感细腻微凉,随着他的按摩,一丝丝纯净、空灵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开始渗入肿胀的眼部经络和神经,疏导着淤塞的精神力,并与“清心草”的药力相辅相成。
过程极其痛苦且漫长。
林默感觉自己的左眼仿佛在被反复地撕裂又重组,无数混乱的因果画面碎片在脑海中闪烁又湮灭。
他死死咬着布条,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操作间内只剩下林默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刮过金属的呜咽声。
就在林默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意识即将被痛苦淹没时,那肆虐的痛楚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凉与通透感。
他试探着,缓缓睁开了左眼。
世界,从未如此清晰!
不仅仅是物质世界的清晰,在他独特的因果视觉中,那些原本如同噪点般干扰他、令他剧痛的“因果残渣”仿佛被一扫而空!
视野中的因果线虽然依旧存在,但不再混乱和刺眼,而是变得温顺、有序,如同清澈溪流中的水草,随着世界的脉搏缓缓摇曳。
他甚至能更精细地分辨出不同因果线的颜色、粗细和流向,信息量远超从前,而且不再带来额外的负担!
左眼的酸胀刺痛感消失了,虽然依旧能感觉到一丝使用能力后的正常疲惫,但与之前那种近乎崩溃的状态已是天壤之别。
而且,他隐隐感觉,自己对于因果线的感知和干预能力,似乎因为这次“破而后立”,有了一丝微妙的提升。
“怎么样?”瓦力紧张地问道。
林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汗水和血污,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略带虚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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