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雨眉头微挑。求医？这倒是新鲜。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展露过医术。
“京城林家？”他淡淡重复了一句。
门外的赵无忌立刻恭敬回应：“是的主人。林家是京城顶尖的豪门之一，权势不小，但其家族重心多在政商两界，与古武界牵连不深。此次前来，姿态放得极低，言明只要主人肯出手，林家愿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厉飞雨嘴角微勾。他对世俗权财兴趣不大，但“任何代价”这个词，有时候能换来一些有趣的东西。而且，刚收拾完天剑宗，换个口味玩玩也不错。
“带他们去偏厅。”
“是。”
飞雨阁偏厅，古色古香。林家来的是两个人，一位是气质干练、眉宇间带着忧色的中年男子，名为林国栋，是林家当代掌舵人之一。另一位则是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提着精密医疗箱的老者，看样子是随行的医生。
见到厉飞雨在赵无忌的陪同下走进来，林国栋立刻起身，态度恭敬无比，甚至带着一丝拘谨。他深知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男子，是连天剑宗都能抬手镇压的恐怖存在，容不得半分怠慢。
“厉先生，冒昧打扰，还请您海涵。”林国栋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实在是我家老爷子病重，国内外名医束手无策，听闻先生乃世外高人，神通广大，这才斗胆前来，恳请先生慈悲，救我家老爷子一命！”说着，他深深一揖到底。
旁边那位老医生虽然也跟着行礼，但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审视和怀疑。他叫孙济世，是国内顶尖的西医专家，对所谓的“古武”、“气功”向来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骗术把戏。若非林家家主坚持，他绝不会来此。
厉飞雨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没有看林国栋，目光反而落在孙济世身上，带着一丝玩味：“你不信我能治？”
孙济世被点破心思，微微一怔，但出于学者的耿直，还是硬着头皮道：“厉先生，并非在下冒犯。林老的病症极为奇特，全身器官呈不明原因急速衰竭，现代医学检测不出任何病原体，也找不到病因，只能勉强用设备维持生机。恕我直言，这已非……非人力所能挽回。”他本想说“非装神弄鬼所能治”，但话到嘴边还是换了委婉的说法。
“人力？”厉飞雨轻笑一声，看向林国栋，“说说具体情况，还有，你们林家能付出什么‘任何代价’。”
林国栋不敢隐瞒，连忙将老爷子的病情详细道来。症状确实诡异，突发性昏迷，体内生机如同被无形之手抽走，各种尖端医疗手段无效，如今全靠最先进的生命维持系统吊着一口气，但仪器显示，生机仍在不可逆转地流逝，最多还能支撑三天。
“厉先生，只要您能救回家父，我林家愿奉上半数家产！并且，林家上下，欠您一个天大的人情，但有驱策，万死不辞！”林国栋咬牙道，这代价不可谓不重。
厉飞雨却摇了摇头：“钱财，于我如浮云。”
林国栋心一沉。
却听厉飞雨继续道：“我要的，是你们林家动用所有关系网，替我搜集一些东西。”他随手拿起旁边的纸笔，唰唰写下几行字，递给林国栋。
纸上写的并非什么天材地宝，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名称，或是带有古老气息、能量异常的东西，甚至包括一些未解之谜的相关物品信息。这是他根据之前得到的几件物品，推测可能与此界更深层秘密有关联的东西。
林国栋接过一看，虽然不明所以，但立刻斩钉截铁道：“没问题！只要林家能做到，必定倾尽全力为先生搜集！”
“带路吧。”厉飞雨站起身。他倒想看看，这所谓的“不明原因衰竭”是什么。
一行人很快抵达京城，进入了林家戒备森严的庄园。在一间改造得如同ICU重症监护室的房间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复杂的仪器。老人面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浓郁的死亡气息弥漫在房间。
孙济世指着仪器上的数据，低声道：“厉先生您看，生命体征各项指标都在警戒线以下，并且还在缓慢下降……”
厉飞雨没有理会那些跳动的数字，他的目光落在林老爷子身上，神识微微扫过。
在他的感知中，林老爷子的情况一目了然。并非中毒，也非寻常病症，而是其生命本源，被一种极其阴冷、带着腐蚀性的异种能量缠绕、吞噬！这种能量如同附骨之疽，盘踞在其心脉要害，不断蚕食生机。现代仪器检测不出能量，自然束手无策。
“原来是‘蚀灵咒’的劣化版……有点意思。”厉飞雨低声自语。这显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被人下了暗手。不过手法很粗糙，蕴含的能量层次也极低，只是对于普通人和现代医学来说，是无解的存在。
“厉先生，您看……”林国栋紧张地问道。
“小问题。”厉飞雨平淡地吐出三个字。
小问题？孙济世差点脱口而出反驳，这已经是医学上的绝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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