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研发中心三楼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足,却吹不散满屋子的焦灼。
白板上还留着半小时前的争论残骸——左边是王教授用红笔写的“铂基催化剂方案”,右边是李院士用蓝笔标注的“成本风险评估”,中间歪歪扭扭画着个问号,像块卡在喉咙里的骨头。
“王教授,铂的全球储量只够支撑现有产能的60%!”李院士拍着桌子,老花镜滑到鼻尖。
“按您这方案,每千瓦电池成本至少涨40%,量产就是天方夜谭!”
“可非贵金属催化剂活性不够啊!”王教授急得扯松领带。
“去年德国那家实验室的镍钴合金,循环寿命才800次,离车规级5000次差远了!”
“那也比卡脖子强!”
争执声撞在隔音墙上,弹回来更显刺耳。
林振辉坐在主位,指节无意识敲着桌面——他是被陈主任临时拉来“镇场子”的,此刻却觉得这帮专家比当年跟史密斯谈判时还难搞。
“各位,”他提高声音,“今天不是选方案,是找突破口。
国家给的89天期限,等不起纸上谈兵。”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穿着浅蓝工装裤的小身影抱着半人高的模型挤进来,发梢还沾着实验室的镁粉,怀里那东西用透明亚克力罩着,隐约能看见螺旋状的金属丝和闪烁的电极。
“叔叔阿姨好,我是林溪。”她踮脚把模型放在会议桌中央,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听说你们在搞催化剂?我有个想法。”
满屋寂静。
王教授的保温杯“哐当”掉在地上,热水溅湿了他的皮鞋;
李院士的钢笔滚到桌边,在“成本风险评估”几个字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这个——最多十二岁的女孩身上。
“林、林董的女儿?”王教授最先回神,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倨傲。
“小朋友,催化剂研发是系统工程,不是搭积木。”
林溪没理他,径直走到模型前,掀开亚克力罩。
里面是个精巧的电解槽结构:中央是多层堆叠的泡沫镍骨架,表面镀着纳米级的钼硒化合物,周围缠绕着淡蓝色的质子交换膜,最外侧还嵌着几个微型传感器。
“你们错在‘单金属催化’的丝路里。”她伸出食指,点在泡沫钢骨架上。
“铂基催化剂贵在‘双功能’——既能裂解水,又能吸附氢原子。但钼硒化合物在碱性环境下,裂解水的过电位能降到180mV,比铂的210mV还低!”
李院士猛地站起来,老花镜都歪了:“不可能!去年《Nature Energy》那篇论文明明说……”
“那篇论文用的是酸性电解液。”林溪翻开随身带的平板,调出一组数据流。
“我在实验室用KOH溶液做过200小时测试,钼硒/泡沫镍的循环寿命稳定在5200次,衰减率不到3%——刚好够车规级门槛。”
屏幕上跳出她的实验记录:不同电流密度下的产氢速率曲线、XRD衍射图谱证明晶体结构稳定、SEM电镜照片里纳米颗粒均匀分布在骨架孔隙中……
每一个数据点都像把小锤子,敲在专家们紧绷的神经上。
王教授凑近模型,手指颤抖着摸了摸钼硒镀层:“这、这是……你做的?”
“嗯。”林溪点头,“上周刚优化完第三版。
催化剂成本每克只要8块钱,是铂基的1/20。”
满屋倒抽冷气的声音。
李院士扶了扶眼镜,突然发现女孩工装裤膝盖处沾着的不是镁粉,是干涸的电解液痕迹——那是连续72小时守在电解槽前调试留下的。
“你怎么想到用钼硒的?”他声音发哑。
“看爷爷的旧笔记。”林溪指了指平板上的参考文献。
“他在茶马古道运盐时,记过‘卤水熬硝,钼硒为引’——后来查资料才知道,这两种元素在碱性环境里特别‘抱团’,不容易失活。”
林振辉突然笑了。
他想起三天前深夜,林溪抱着笔记本钻进他书房,眼睛亮得像星星:“爸,我发现钼硒化合物在碱性电解槽里能形成‘动态活性位点’,就像……就像乐高积木自动拼接口!”
当时他还以为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直到今早收到实验室的报告——那姑娘真的做出了原型机。
“各位,”林振辉敲了敲桌子,“林溪的模型,上个月在IEEE青少年科创大赛拿了金奖。
她的实验数据,国家实验室复现过三次,误差不超过2%。”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
王教授蹲在模型前,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泡沫镍的孔隙结构,嘴里喃喃:“这孔隙率……45%?难怪气体扩散效率这么高……”
李院士则盯着传感器数据,突然拍大腿:“妙啊!这温度补偿算法,比我设计的PID控制器还灵敏!”
争论的焦点,就这么被一个小女孩用模型和实验数据“碾”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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