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那番“你是天选之子但你妈快没了”的震撼教育,像在晚星脑子里扔了颗深水炸弹。她是“星辉崽”,是“稀有款”,老妈苏清正在为她负重前行,“深渊”黑企对她虎视眈眈。信息量炸裂,但奇怪的是,驱散了她心里那团“我到底是个啥”的迷雾。未知才可怕,知道了敌人是谁,反而能撸起袖子干!
她不再是那个遇事只会“怎么办怎么办”的菜鸟了,她有了KPI——掌控这破能力,找到老妈!
回到沈清澜的豪宅,晚星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之前的惊慌失措被一种“我要学习了别打扰我”的学霸气质取代。依旧话少,但眼神不再飘忽,充满了“我要解析这个世界”的专注。
“哟,出去放个风,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沈清澜一边给墨点开尊贵猫罐头,一边打量她,“脸色红润了,眼神也聚焦了。”
“嗯,想明白点事。”晚星没细说,拿起茶几上的笔记本,“清澜,电脑借我查点东西。”
“随便用,密码你熟。”沈清澜很仗义。
晚星开机,没去搜那些作死关键词如“星辉”或“深渊”,而是按照阿海的“新手教程”,开始查“海洋声呐原理”、“潮汐计算”和“本地海鲜图鉴”(划掉)是“本地海洋生物图谱”。她要理解海,才能“连上海洋WiFi”。阿海说了,海是她力量的外挂和隐身草,得先搞懂说明书。
沈清澜凑过来一看,挑眉:“怎么突然转性研究这个了?打算考海洋局公务员?”
“就……觉得海挺有意思的。”晚星随便扯了个理由。
沈清澜耸耸肩,没多问,拍拍她肩:“有追求是好事。需要资料或者想出海实地调研说一声,我家游艇快长蘑菇了。”
晚星干笑,内心OS:我需要的是和海洋灵魂沟通,不是坐游艇兜风啊姐!
接下来几天,晚星活出了双面人生。表面是按时上课、被土豪闺蜜接送的正常女大学生。内里却在经历一场“系统升级”。
她不再死命压抑那时不时想造反的身体,开始试着主动感受、引导,遵循阿海“稳住人皮,偷听海洋”的教导。
稳住人皮是首要任务。她发现,只要情绪稳定,精神集中,那“快要变形了”的警报就会减弱。她开始在沈清澜家的客房里偷偷冥想,感受呼吸,感受“我是个人”的实感。用意念疯狂给自己洗脑:“我是人,我是人,我有两只手十根指头……” 过程很挣扎,偶尔脑子里会不受控闪过粉嫩触手的幻影,吓得她一激灵,但立刻强行拉回“人类至上”的频道。
几次下来,感觉对身体的控制权好像多了1%,那种随时要“漏电”的恐慌也少了点。
更难的是“偷听海洋”。
她不能天天泡海洋馆,而且阿海也说了,每周只有固定时间“在线答疑”。她得找别的路子。
她利用一切能碰水的机会。在沈清澜家豪华浴缸泡澡时,她把耳朵埋水里,试图捕捉水下BGM,同时放空大脑,让感知乱飘。起初只有水流声和自己咚咚的心跳。但她坚持。
也去了几次海边。是沈清澜开车带去的僻静石滩。她坐在礁石上,闭眼迎风,尝试不用耳朵,用阿海说的“内置接收器”去链接大海。
开始全是乱码。风声、浪吼、海鸥叫……吵得像菜市场。
但她没放弃。回想阿海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回想自己爆种时接收到的城市动物吐槽大会。她试着在这堆噪音里,分辨更底层的、海洋自己的声音。
一次,两次……
直到第三次坐在石滩上,当她快和海浪节奏同频时,奇迹发生了!
外界的嘈杂像被调低了音量,一种更深沉、更浩渺的“动静”在她意识里浮现。不是声音,是……振动,是脉动。她“听”到了潮水搬运海水时和大地摩擦的低音炮;“听”到了不同水温盐度的水流掐架产生的微妙漩涡;甚至,好像能模糊感觉到,在看不见的深海,鱼群用独特频率聊天、巡游划出的无形轨迹。
信号很弱,像隔着十层楼听墙角,但确确实实连上了!
她成功了!第一次,没靠危机压迫,主动、初步地“窃听”到了海洋的悄悄话!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充满“要死了要死了”情绪的“吱吱”声,像病毒一样强行插入她这刚建好的、脆弱的海洋频道!
是老鼠!还不止一只!来自石滩后的灌木丛,充满了被逼上绝路的绝望和“天敌来了快跑”的红色警报!
晚星猛地从“海洋电台”被踹出来,豁然转头。只见灌木丛剧烈摇晃,几只灰老鼠夺路狂奔,后面一道黄褐色影子闪电般扑出——是只彪悍的流浪狸花猫,眼神凶狠,显然今天菜单是鼠鼠刺身!
老鼠们慌不择路,竟朝晚星冲来!狸花猫利爪已举起!
换以前,晚星早跳起来了。但此刻,她刚体验过生命本源连接,对猫哥纯粹的干饭欲望和鼠鼠极致的恐惧,感知得格外清晰。这是赤裸裸的自然法则现场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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