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化工厂排水口爬出的模糊人影,像一根钩子,牢牢挂住了所有人的心。他是谁?是敌是友?他知道些什么?
“必须找到这个人!”凌霜队长当机立断,她的风格如同她的代号“棱镜”般,精准、高效,不带冗余感情。“雷昊,文博士,你们留守,加固防御,继续分析环境数据。陈锋,你熟悉这里,带路。林小姐,沈小姐,赵技术员,你们也一起,可能需要你们的能力。”
被点名的晚星心里一紧,又要回到那个刚刚诞生过恐怖怪物的敌方据点?但想到可能存在的线索,尤其是可能与父母有关,她压下恐惧,点了点头。
沈清澜倒是有点兴奋:“终于要开始真正的‘副本开荒’了吗?等等,我得换个装备!”她居然从那个巨大的背包里翻出了一双……镶着水钻的战术手套?以及一个看起来能防弹的时尚腰包。
赵小兵则紧紧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和几个传感探测器,嘴里念叨着:“信号屏蔽器、生命探测器、环境采样瓶……齐活了!”
陈锋检查了一下配枪和装备,看向晚星:“跟紧我,量力而行。”
一行人趁着雨势稍减,乘坐橡皮快艇,悄无声息地渡过了依旧散发着淡淡腥臭味的河面,抵达了对岸废弃化工厂的区域。
工厂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破败和阴暗。锈蚀的管道如同巨蟒般缠绕在厂房骨架上,地面上积满了浑浊的污水和各种不明废弃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化学品残留气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这地方……拍恐怖片都不用额外布景了。”沈清澜小声吐槽,紧紧跟在陈锋身后。
赵小兵操作着探测器,低声道:“生命信号……几乎没有。但能量残留……很混乱,尤其是那个方向。”他指向工厂深处,一个看起来像是主车间的地方。
陈锋打了个手势,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主车间移动。车间大门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落的零件、破碎的玻璃容器,以及一些……难以形容的、仿佛生物组织溶解后留下的暗红色污渍。
“看来这里经历了一场‘不太愉快’的实验室清理。”文博士的声音通过加密耳机传来,他正远程分析赵小兵传回的数据,“注意那些污渍,成分异常,有强烈的能量侵蚀特征。”
晚星强忍着不适,目光扫过车间。她的注意力被车间中央一个巨大的、类似反应釜的装置吸引了。装置已经被破坏,但周围连接着许多粗大的管线和电缆,一些电缆被什么东西暴力扯断了,断口参差不齐。
“看这里!”赵小兵在一个控制台角落发现了一个半埋在杂物下的、似乎是被匆忙遗落的平板电脑。他尝试开机,屏幕闪烁了几下,竟然亮了!但需要密码。
“交给我!”赵小兵立刻进入状态,掏出数据线连接自己的电脑开始破解。
等待的时间里,晚星走到那些暗红色污渍旁,蹲下身,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
刹那间,一股冰冷、混乱、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意念碎片,如同冰锥般刺入她的脑海!
【……不……停下……我不是怪物……】
【……清……星星……救……】
【……基因序列强制覆盖……意识剥离……】
【……好痛……到处都是……触手……】
这些碎片化的意念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扭曲,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断续的画面——冰冷的实验台、闪烁的仪器灯光、穿着白大褂模糊的人影、还有……蠕动的、不受控制的、如同噩梦般的暗红色触手!
晚星猛地缩回手,脸色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些意念……那些画面……她好像看见了爸爸的脸!难道这些是属于爸爸的吗?爸爸他……被李斯特变成了那种毫无意识的、扭曲的怪物?!
“星星,你怎么了?”沈清澜赶紧扶住她。
晚星摇了摇头,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陈锋似乎明白了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给予支持。
就在这时,赵小兵那边传来好消息:“破解了!但是……里面的数据大部分被远程删除了,只剩下一些缓存文件和……一段未命名的监控录像片段!”
他立刻将那段录像投影到平板上。
画面晃动,视角似乎是某个隐蔽的摄像头。画面里是一个更加洁净、但氛围压抑的实验室。一个消瘦、憔悴不堪的中年男人被束缚在特制的椅子上,正是林建国!他双眼空洞,表情扭曲,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右臂……已经不似人形,变成了数条不断蠕动、散发着不祥暗红色的触手!
几个穿着“暗渊”制服的研究员正在操作着仪器,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冷冰冰地说:“林博士,何必挣扎?能与‘深渊眷族’的基因完美融合,是你的荣幸。很快,你就能成为主人最忠诚的仆从,彻底摆脱那些无谓的情感和记忆。”
紧接着,画面一转,是另一个隔离舱的监控。舱内悬浮着一个散发着柔和白色光芒的……海星?那海星通体洁白,形态完美,却毫无生气,如同一个精致的标本。而在那白色海星的核心,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如同人类心脏般微微搏动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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