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寨那栋被锁定的老旧唐楼,如同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毒瘤,嵌在混乱的街区间。这里鱼龙混杂,是三教九流的乐园,也是阳光难以照进的角落,确实是“数据灯塔”藏身的绝佳地点。
“谛听”小组的监控悄无声息地展开。阿King调动了附近所有能调动的网络资源,几个伪装成维修工或小贩的兄弟二十四小时轮班盯梢,高清摄像头甚至借用了对面楼住户的窗户。一张无形的监视网,悄然撒向目标。
然而,几天下来,收获甚微。进出唐楼的人不多,且都十分警惕,行为举止透着训练有素的痕迹,难以跟踪。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活动变得更加隐秘。
“默哥,对方很狡猾,反侦察意识很强。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阿King汇报时,语气带着 frustration。
陈默看着监控屏幕上那些模糊的人影,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强攻不行,跟踪受阻,对方缩在龟壳里,一时竟有些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出现了。
这天下午,山鸡咋咋呼呼地冲进陈默的办公室,后面跟着一脸神秘的包皮。
“阿默!重大发现!”山鸡兴奋地压低声音,“你猜我们在城寨里撞见谁了?”
陈默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是那个‘金毛玲’啊!”山鸡激动地比划着,“就以前跟着靓坤混的那个马子,后来靓坤垮了,她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在城寨里看到她,还……还好像跟那栋唐楼里的人有接触!”
金毛玲?陈默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是《古惑仔》原着里一个颇具悲剧色彩的边缘女性角色。她怎么会和“数据灯塔”扯上关系?
包皮补充道:“我们看她从唐楼后门出来,鬼鬼祟祟的,进了一家麻雀馆。鸡哥认得她,我们就跟进去看了看。”
“然后呢?”陈默来了兴趣。
山鸡得意地咧嘴:“然后我就过去跟她‘叙旧’咯!她开始还很警惕,后来我请她喝了两杯,又暗示现在跟着阿默你混,风光得很,她就有点松口了。她说她现在也是拿钱办事,帮唐楼里的人跑跑腿,买点生活用品,传递些不重要的消息,核心的东西接触不到。但她抱怨那边的人很抠门,给钱不爽快。”
一个被边缘化、对现状不满的底层联络人?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陈默沉思片刻,一个计划浮上心头。他看向山鸡和包皮:“鸡哥,皮哥,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想办法‘帮’金毛玲一把,让她能继续为我们所用。”
山鸡眼睛一亮:“阿默,你的意思是……收买她?”
“不完全是。”陈默摇头,“是给她一份她无法拒绝的‘新工作’。让她觉得,为我们做事,比为他们做事更有‘钱’途,也更安全。”
接下来的几天,山鸡和包皮化身“街头影帝”,开始执行“策反”计划。
山鸡找了个机会,又在麻雀馆“偶遇”金毛玲,这次直接塞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是远超她跑腿收入的现金。
“玲姐,最近手头紧吧?一点小意思,拿去用。”山鸡故作豪爽,“跟着那帮藏头露尾的家伙有什么前途?连钱都给不痛快。不如帮我们默哥做事,保证你吃香喝辣!”
金毛玲看着厚厚的信封,眼神挣扎。
包皮则在旁边敲边鼓,故意透露一些“三合财团业务扩张,急需可靠人手”的“内部消息”,描绘着美好“钱景”。
同时,陈默让丧彪安排人,故意在金毛玲附近制造了几起“意外”,让她觉得替唐楼里的人做事风险很高,而三合这边则能提供“保护”。
威逼利诱之下,金毛玲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她本身就不是什么死忠份子,只是为了生存。在又一次收到山鸡的“赞助”和“安全承诺”后,她终于松口,答应成为双面间谍,为三合提供唐楼那边的消息。
“他们……他们让我明天下午,去取一份东西,送到尖沙咀的码头。”金毛玲低声对山鸡交代,“好像是一份很重要的资料。”
消息立刻传到陈默这里。
“很重要的资料?”陈默沉吟,“会不会是个陷阱?”对方如此谨慎,会让金毛玲这种外围人员传递重要资料?
“谛听”小组加紧了对唐楼的监控。阿King发现,在金毛玲接到任务后,唐楼内的网络活动有明显异常,似乎在准备一次数据转移。
“默哥,他们可能真的要传递东西,但很可能只是诱饵,或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阿King分析道。
陈默眼中精光一闪:“那就将计就计!鸡哥,告诉金毛玲,按他们的要求做,取东西,送码头。我们的人会在暗中保护她,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花样。同时,阿King,盯死唐楼的所有网络出口,特别是那些不常用的端口和频率!”
第二天下午,九龙城寨依旧喧嚣而混乱。金毛玲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从唐楼后门出来,手里多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公文包。她按照指示,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尖沙咀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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