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张浩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目光再次落到玉树身上,眼神变得极其复杂。荒谬感依旧如同巨石压在心口,但阮桀的急切不似作伪,加上那亲眼所见、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血箭爆炸……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间失去了判断力,只能愣愣地看着地上那个如同破碎人偶般的少女。
“那…那现在怎么办?”张浩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茫然和恐惧,“保安肯定报警了!满大街找我们!带着她…她伤得这么重…我们能去哪儿?医院肯定不能去!警察一来,什么都完了!”
阮桀的心沉了下去。张浩的问题像冰锥一样刺中了他。是啊,怎么办?玉树命悬一线,伤口感染发炎,失血严重,再得不到真正的救治,恐怕撑不过今天!可带着她,就是移动的靶子!警察、保安,甚至可能更神秘的力量……他不敢想下去。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感再次将他淹没。
“救她…必须救她…”阮桀的声音带着哭腔,目光落在玉树惨白的脸上,落在她肩头那片触目惊心的污浊绷带上,“她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怎么救?!”张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看她那样子!出气多进气少!我们又没钱又没药!难道去药店抢吗?!”
药!阮桀猛地想起什么!他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终于在裤兜里摸到了那个硬硬的塑料小盒!是止痛药芬必得!还有那盒在医院买的阿莫西林!刚才在图书馆拍照时塞进裤兜的,居然没丢!
“药!我有药!”阮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颤抖着手掏出那个白色的小药盒(芬必得)和那板蓝色的胶囊(阿莫西林)。他把药盒打开,里面是几粒椭圆形的白色药片。又把阿莫西林的铝箔板撕开,露出几粒蓝色的胶囊。
“止痛的…和…杀…杀灭伤口邪祟的!”阮桀指着芬必得和阿莫西林,语无伦次地向张浩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记得在医院时,医生说过阿莫西林是消炎的抗生素。他拧开一瓶矿泉水,跪到玉树身边。
“玉树!玉树!醒醒!吃药!”阮桀轻轻拍打着她冰凉的脸颊,声音带着焦急的颤抖。
玉树毫无反应,只有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阮桀心一横,捏开她紧咬的牙关。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混合着泥土的味道逸出。他小心翼翼地将一粒芬必得(止痛药)和一粒阿莫西林(抗生素)塞进她口中。然后,他托起她的后颈,将矿泉水瓶口凑到她唇边,小心地倒水。
“咳…咳咳…”冰凉的水刺激了喉咙,玉树无意识地呛咳起来,药片随着水流被艰难地咽了下去,一些水顺着嘴角流下,混入泥污。
“好了…好了…”阮桀松了口气,放下水瓶,紧张地看着她。他不知道这药对一个两千多年前的身体是否有效,更不知道剂量是否合适,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做完这一切,阮桀和张浩都陷入了沉默。巷子外的喧嚣似乎暂时远离了,只有苍蝇在垃圾堆上盘旋的嗡嗡声,以及玉树那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张浩抱着膝盖,眼神复杂地看着昏迷的玉树,又看看疲惫不堪、脸上带伤的阮桀,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阮桀,就算…就算她真是秦朝来的…那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谁干的?还有,她一个公主,怎么会流落到我们这鬼地方?泰山那什么‘门’,到底怎么回事?你总得告诉我点有用的吧?不然我怎么帮你?怎么…怎么面对一个会放血箭的‘古代人’?”
阮桀靠在冰冷的预制板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张浩的问题像一把把钥匙,试图撬开那个被恐惧和混乱包裹的巨大谜团。他回忆着昨夜暴雨中的初见,玉树那句充满恐惧的“计时妖器”,她昏迷中呓语的“阿兄”、“峣关”、“冷”,还有她醒来后那刻骨的绝望和“家归”的执念……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脑中盘旋。
“她…是在打仗…”阮桀的声音沙哑而飘忽,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噩梦,“我猜的…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阿兄’…还有‘峣关’…我查过,峣关是秦楚边境的要塞…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惨烈的争夺战…她身上的伤,像是刀剑伤和摔伤…可能是战败了…逃亡…掉进了河里…然后…就莫名其妙被冲到了我们教室…”
“打仗?秦楚大战?峣关?”张浩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像是在听天书,“那她阿兄呢?死了?”
“不知道…”阮黯然地摇头,“可能吧…不然也不会把她推下水…让她一个人逃命…”他想起玉树提到“阿兄”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巨大痛苦。
“至于泰山那扇‘门’…”阮桀顿了顿,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屏幕已经裂了几道细纹,但还能用。他飞快地解锁,调出在图书馆拍下的那几张《岱览·异闻录》书页的照片,将手机递给张浩,“你看这个…泰山之巅,归墟之径…荧惑守心…金阙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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