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美玲的苏醒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在净土内漾开层层欢欣的涟漪。她那双酷似“黄蓉”的灵动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由记忆与执念构筑的奇妙家园,脸上带着久违的、真实的笑容,虽然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丝属于她本人的羞涩。
众人围着她,如同迎接离家归来的小妹。沈殿霞更是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恨不得将积攒了不知多少“灵寂时”的关怀一次性倾泻出来。
“阿玲,醒咗就好!醒咗就好!以后呢度就系你嘅家,有咩事同肥姐讲!”肥姐拍着胸脯,那温暖浑厚的意念让翁美玲感到无比安心。
周星驰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翁美玲,突然眼睛一亮:“阿翁,有冇兴趣客串我下部戏?我度紧一出《射雕英雄传之东成西就》终极混搭版,就差你个原版黄蓉来镇场!”
吴孟达立刻凑趣:“系啊系啊!你扮黄蓉,我扮周伯通,星仔扮欧阳锋,叻哥扮洪七公……肯定爆笑!”
陈百祥一脸“猥琐”:“我还可以反串瑛姑!”
翁美玲被他们逗得“噗嗤”一笑,眉眼弯弯,那份属于角色的古灵精怪仿佛又回来了几分,轻轻点头:“好呀,只要你们唔嫌我演技退步咯。”
看着这和谐的一幕,潘学斌心中慰藉,但高进那句关于“坐标扰动”的警告,却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他的感知深处。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净土边缘,掌心的烙印微微发热,与屏障外那永恒的虚无默默对抗着,同时仔细感应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一切似乎风平浪静。之前的窥视感、冰冷意念,都随着“镜像体”分身的覆灭和碎片的清除而消失。灵寂之地深处,那片被高进概率筹码隐约指向的区域,也沉寂无声,仿佛之前的“触动”只是错觉。
但潘学斌不敢有丝毫大意。前世在化工厂养成的习惯让他深知,越是平静的表面下,越可能潜藏着致命的危机。他找到正在和萧若元、楚原导演讨论“世界剧本”底层架构的王天林。
“王导,萧生,楚导,”潘学斌开门见山,“我担心那个‘坐标’会引来麻烦。我们是否需要提前做些准备?比如,加强屏障的某种特定防御,或者……准备一个应急方案?”
王天林导演正为一段“千军万马”的宏大场面该如何用现有魂力表现而头疼,闻言大手一挥:“准备?当然要准备!我哋而家就系度准备紧我哋嘅‘终极大片’!等嗰个乜嘢本体敢来,我就用我嘅‘导演法则’,叫佢行边个位就边个位,要佢NG几次就NG几次!睇佢点死!”
萧若元则相对冷静,沉吟道:“潘生所虑极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目前对那可能存在的本体一无所知,盲目加强防御,可能事倍功半。当务之急,是设法获取更多关于它的信息。”
楚原导演也微微颔首,他那看透宿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邃:“或许,可以从那已消散的‘坐标’印记本身入手?凡存在,必留痕。即使只是蛛丝马迹,也可能推演出其来源的些许特质。”
就在几位“智囊”讨论之际,一个穿着旧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质略带几分市侩又透着股底层小人物韧劲的中年男人,搓着手,有些拘谨地凑了过来。
“潘生,王导,萧生,楚导……”他陪着笑脸,语气恭敬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熟稔,“我听到你哋讲要准备……准备对付外面嘅大家伙?有冇乜嘢……需要我石坚效劳嘅地方?跑腿、打听消息、或者扮下死尸、做下替身都得嘎!我咩角色都肯做!”
来人正是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着名反派演员及配角,石坚!人称“奸人坚”,以其饰演的众多阴险狡诈的反派角色深入人心,但现实中却是一位敬业谦和的前辈。
看到石坚,王天林导演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坚叔!你来得正好!我哋就系差一个咁样嘅角色!”
石坚一愣:“啊?王导,你系想我……扮反派去挑衅外面个大家伙?”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与“跃跃欲试”,“虽然我系擅长呢类角色,但呢次对手好似猛过头喔……”
“唔系叫你真系去挑衅!”王天林导演搂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系想借助你嘅‘专业特长’!你扮咗咁多年奸人、特务、黑社会,最擅长乜?收集情报、暗中观察、同埋——‘扮鬼扮马’混入敌人内部啊!”
萧若元也明白了王天林的意思,补充道:“坚叔,你嘅灵魂特质中,蕴含着一种‘隐匿’、‘伪装’与‘底层生存’的法则碎片。或许……你可以尝试靠近屏障,在不引起对方警觉的情况下,感应甚至‘解读’那残留坐标印记散发出的微弱信息?”
石坚闻言,脸上的“市侩”笑容收敛了些,眼中闪过一丝属于老戏骨的专注与精明。他摸了摸下巴:“即系……要我做个‘金牌龙套’,去个‘大制作’片场度,帮导演同编剧收集下对手演员嘅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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