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破界即兴”开始了!
双方不再分彼此,所有人——黄沾、顾嘉辉、黎小田、陈百强、黄家驹、许冠杰、陈勋奇——全部投入到这场疯狂的创作中。音乐从对抗变成对话,从碰撞变成共舞。
李小龙和林正英站在外围,警惕地观察四周。
“能量波动太强,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林正英低声道。
李小龙的拳意如水般扩散:“方圆三里内,暂时没有敌意。但远处……有东西在看。”
他望向混沌深处。那里,似乎有几双眼睛,在注视着这场音乐盛宴。
同一时间,灵寂之地另一片区域。
梅艳芳、张国荣、肥姐沈殿霞循着那道求救回波的指引,来到了一片极其特殊的“地盘”。
这里像是一个永远处于“后台”状态的空间。有化妆镜、衣架、散落的演出服、等待的道具,甚至能闻到淡淡的化妆品和汗水混合的气味。但前方没有舞台,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舞台……就在那片黑暗后面。”梅艳芳轻声说,她能感受到黑暗中传来的渴望与恐惧。
张国荣握住她的手:“一起过去。”
肥姐将温暖祝福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球,悬浮在三人前方:“唔使惊,肥姐喺度。”
他们走进黑暗。
不是穿越,而是“黑暗”主动包裹了他们。这黑暗并非无光,而是由无数“不被看见”、“不被听见”、“自我怀疑”的执念凝聚而成。走在其中,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我唱得不好”、“没人想听我”、“我不够资格站在台上”的负面念头。
肥姐的光球温暖但微弱,只能照亮几步范围。
“这里……好压抑。”张国荣皱眉,他的意念中传来阵阵不适。作为追求完美的艺术家,他最能理解这种对自身能力怀疑的痛苦。
梅艳芳则感应到了更多:“不止是自我怀疑……还有孤独。很深的孤独。好像……曾经被很多人包围,但依然觉得没人真正在听。”
他们继续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微光。
那是一个小小的、简陋的“后台休息角落”。一张旧沙发,一把吉他靠在墙边,一个穿着朴素连衣裙的女性灵魂,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
她正在小声哼唱。歌声很美,清澈中带着一丝怯生生的颤抖,像初春枝头试探绽放的花蕾。
听到脚步声,歌声戛然而止。
灵魂没有回头,身体却蜷缩得更紧。
梅艳芳的心被揪了一下。这个背影……她好像知道是谁了。
“你好。”张国荣先开口,声音温和得如同怕惊扰一只蝴蝶,“我们听到了你的歌声,很美。所以……过来看看你。”
灵魂微微动了动,但没有转身。
肥姐的光球飘近了些,温暖洒在灵魂身上:“妹妹,唔使惊。我哋唔系坏人。我系肥姐沈殿霞,呢位系梅艳芳,呢位系张国荣。我哋都系唱歌嘅。”
那个名字让灵魂猛地一颤。
“……梅艳芳?张国荣?”一个细弱、带着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真系……你哋?”
她慢慢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清秀却苍白的面容,眼神怯懦,嘴唇紧抿。她看着梅艳芳和张国荣,眼中先是震惊,然后是自卑般的闪躲。
梅艳芳深吸一口气,轻声唤出那个名字:
“阿敏……系你吗?陈慧娴?”
陈慧娴。八十年代与梅艳芳齐名的香港女歌手,以《千千阙歌》、《傻女》等金曲红极一时。但她性格内向,对舞台有深深的恐惧,常因压力和自我怀疑而困扰。她的歌声清澈动人,却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陈慧娴的眼泪瞬间涌出(意念显化):“阿梅……哥哥……真系你哋……我……我唔知点解会喺度……我净系记得……最后一场演唱会……我好惊……惊唱错……惊大家唔钟意……然后……然后就喺度了……”
她语无伦次,压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恐惧与孤独决堤而出。
梅艳芳上前,轻轻抱住她:“唔紧要了……阿敏,唔紧要了。你已经做得好好,你嘅歌,好多人钟意。”
张国荣蹲下身,平视着陈慧娴的眼睛:“你知唔知,我生前都好惊上台。每次演出前,我都会呕,会失眠。但系,当音乐响起,当灯光照落嚟,当听到观众嘅掌声——我知道,呢个就系我嘅地方。你都一样,你属于舞台。”
肥姐也蹲下来,胖乎乎的手(意念虚影)轻拍陈慧娴的背:“傻女,你唱得咁好听,惊乜嘢呢?肥姐同你保证,只要你肯唱,一定有人听!”
陈慧娴哭得更凶了,但这次,是释放的哭。
而就在这时,梅艳芳怀中,周星驰给的那个“无厘头开场白锦囊”,突然自动打开了。
一个巨大的、夸张的虚拟喇叭出现在半空,周星驰的声音炸响:
“注意!注意!灵寂之地第一届‘战胜舞台恐惧症即兴演唱会’而家开始!主办单位:星光共同体心理辅导部!特邀嘉宾:梅艳芳、张国荣、沈殿霞!主角:我哋嘅好朋友——陈慧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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