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边界的战斗进入白热化。
那些被吸引而来的“厌声鬼”,形态千奇百怪——有的像是由无数被揉皱的乐谱拼凑而成,每当音乐响起,它们身上就会爆开一片纸屑;有的则如同扭曲的声波具现化,身体随着音乐节奏不断变形、撕裂;最麻烦的几个,干脆是纯粹的“寂静执念”凝聚体,所过之处连能量波动都被压制,形成一个个声音真空区。
“顾生!左边三个交给你!”黄沾大吼,手中虚拟酒葫芦抡圆了砸向一个乐谱怪,“用复调困住它们!让它们自己跟自己打架!”
顾嘉辉推了推金丝眼镜,乐谱翻飞。复杂到令人头晕的复调结构如牢笼般罩向那几个怪物。它们试图挣扎,但复调中相互矛盾的旋律线让它们的行动逻辑开始混乱——左脚想往前,右脚却被另一段旋律影响想后退,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姿势。
黎小田的放克贝斯线如灵蛇出洞,专攻怪物们的“节奏弱点”。“厌声鬼”讨厌一切规律性的声音,他就偏要给它们注入最强烈的律动!一个怪物被贝斯线缠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随着节奏抽搐,每抽一下,身上就崩落一块碎片。
陈百强的忧郁吉他则化作绵密的丝网,那些丝线看似柔软,却带着深入灵魂的感伤。被网住的怪物会突然停下攻击,陷入某种“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声音”、“我生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美好音乐”的哲学性迷茫中。
但主力输出,依然是黄家驹、许冠杰和陈勋奇这组“破界三人组”。
“家驹!最高音!撕开那个真空区!”陈勋奇眼前的光屏数据流狂飙,他正在实时计算每个怪物的能量薄弱点。
黄家驹眼神如火,手指在琴颈上疯狂移动。电吉他爆发出刺穿耳膜(如果有耳朵的话)的极致高音!那不是简单的音高,而是凝聚了“不顾一切也要呐喊”的摇滚灵魂!音波如钻头般刺入“寂静执念”凝聚体,那真空区剧烈震荡,出现裂痕!
“阿Sam!现在!”陈勋奇大喊。
许冠杰的民谣吉他切入,歌声平和却坚定:“天大地大,声音本自由。你厌你嘅,我唱我嘅,各不相干啦——”一股“各走各路”的豁达意念随着歌声注入裂痕,不是强行打破寂静,而是给寂静一个“台阶下”——你看,我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扰,好不好?
寂静怪物犹豫了。它讨厌声音,但许冠杰的意念里没有攻击性,只有包容的提议。裂痕进一步扩大。
“视觉冲击!三秒后!”陈勋奇双手虚按,眼前爆发出强光!他将刚才所有战斗画面——复调的混乱、放克的律动、忧郁的迷茫、摇滚的撕裂、民谣的豁达——全部压缩、加速、混合,然后化作一颗五彩斑斓的“信息炸弹”,直接塞进寂静怪物的裂痕里!
怪物剧烈颤抖,体内同时接收到太多互相冲突的“声音信息”,处理系统彻底过载。最后“噗”的一声,如气球般炸开,消散成最基本的能量粒子。
“一个!”黄家驹喘着气,汗如雨下(意念显化)。这种战斗消耗的不是体力,而是创作灵感和情感储备。
李小龙和林正英没有直接参战,但他们的护卫至关重要。李小龙的拳意如水银泻地,覆盖整个战场,任何试图偷袭的漏网之鱼都会被无形的截拳道意念击退。林正英的道法金光则形成防护结界,隔绝了战斗余波对后方音乐区的冲击,同时压制着战场边缘那些蠢蠢欲动的混沌能量。
“这些‘厌声鬼’不算强,但数量会越来越多。”林正英皱眉,“音乐波动传得越远,吸引来的就越多。”
黄沾灌了口酒,豪迈大笑:“越多越好!我哋呢度有香港乐坛半壁江山!怕乜!就当系一场超大型嘅街头演出,听众热情过头啫!”
话音刚落,混沌深处传来更密集的嘶吼。
第二批,数量至少是第一批的三倍。
黄家驹、许冠杰、陈勋奇对视一眼,非但没有惧色,眼中反而燃起更旺的火焰。
“阿Sam,这次我们换种玩法。”黄家驹嘴角勾起,“不硬碰硬,给它们‘写首歌’。”
许冠杰会意:“你是说……”
“对,用音乐讲故事。”黄家驹调了调吉他,“讲一个‘厌声鬼’如何变成‘爱声鬼’的故事。”
陈勋奇眼睛亮了:“音乐叙事!影像配合!我来构建画面!”
三人瞬间进入创作状态。黄家驹的主音吉他勾勒出阴郁、封闭、抗拒的引子;许冠杰的和弦走向平稳而充满耐心;陈勋奇的画面浮现——一个蜷缩在黑暗中的影子。
音乐响起,不是攻击,而是……邀请。
那些冲来的厌声鬼们愣住了。这声音和刚才那些充满攻击性的不一样。它们迟疑地减速,有些甚至停在原地,茫然地“听”着。
黄家驹的吉他旋律逐渐变化,从阴郁变得好奇,从抗拒变得试探。许冠杰的歌声加入,没有歌词,只有温和的、如同朋友闲聊般的哼鸣。陈勋奇的画面中,那个黑暗中的影子,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触碰外界的第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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