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市,华夏东北部一座被海风与煤灰共同浸染的滨海小城。这里没有阳光沙滩的旖旎,只有冬日的凛冽砭骨与夏日的闷热粘稠。重工业是它的筋骨,煤矿与铁矿是它的血脉。财富在这里以最原始的方式堆积、分化——百分之八十的命脉,牢牢攥在少数几家煤炭巨头和钢铁寡头的手中。整座城市,被无形的力量分割成一个中心区和四个泾渭分明的分区,每个分区,都由一个盘根错节的家族掌控着经济命脉。
在这座被财富与烟尘割裂的城市角落,我们的主角孙一心,正挤在一间老旧教室靠窗的位置,汗流浃背地参加人生大考——高考。头顶的吊扇徒劳地搅动着燥热的空气,试卷上的字迹在汗水浸染下有些模糊。
“停笔!收卷!”讲台上,主监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划破了考场的寂静。两位监考老师开始穿梭于课桌间,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宣告着一个阶段的终结,也敲打着孙一心悬着的心。
孙一心,人如其名,一颗心从出生起就带着致命的缺陷。医生冰冷地断言:活不过十六岁。这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父母倾尽所有,借遍亲朋,求访名医,换来的却是一次次令人窒息的绝望。然而,孙一心像是跟命运开了个玩笑,硬是挺过了十六岁的大限,一路跌跌撞撞闯到了十八岁的门槛。医学的进步终于撕开了一道微光:心脏移植。可这微光背后,是千万分之一的渺茫配型几率,以及天文数字般的手术费用和难以预知的风险。
为了抓住这丝微光,父母像两架永不停止的机器,疯狂地奔波、经商,再将赚来的每一分血汗钱,小心翼翼地“打点”出去,编织着一张希望渺茫的关系网,只为搜寻那万中无一的生机。几年下来,钱如流水,心脏杳无音讯。未满五十的父母,鬓角早已染上霜雪,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了十岁不止。
孙一心知道,自己在学业上绝非天才,但他比谁都清楚父母的心。他无数次故作轻松地宽慰:“爸,妈,生死有命,别强求。要不……你们再要个小的?”父母不是没动过心思,却总怕有了小的,分走了对他的关注与爱。每次提及,换来的往往是父母佯装恼怒的“混合双打”,那看似凶狠的拍打里,藏着多少不舍与沉重的心酸。
也许是老天爷终于打了一次盹,在孙一心十五岁那年,施舍了一丝垂怜。
那是一个盛夏傍晚,五点多的太阳依旧毒辣,晴空万里,不见一丝云彩。孙一心挤在下班高峰的人潮中,在滚烫的柏油路旁等待一个长达九十秒的红灯。车流如钢铁洪流,鸣笛声、引擎声交织成一片令人烦躁的都市噪音。
就在绿灯亮起,车辆刚刚启动的瞬间——
“喀嚓——!!!”
一道刺目的惨白电光,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晴空!没有乌云,没有前兆,仿佛凭空而生!它带着毁灭的气息,不偏不倚,悍然劈在十字路口正中央!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瞬间响成一片!刚刚起步的车流如同被无形巨手扼住喉咙,猛地顿在原地!一场惨烈的连环追尾,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扼杀。
烟尘弥漫,焦糊味刺鼻。
待尘埃稍落,惊魂未定的人群愕然发现,十字路口中心,趴着一个浑身焦黑、衣衫褴褛的白发老头!他像是被那凭空出现的雷电直接“砸”在了路面上。
“我的天!这……这老头被雷劈死了?”
“邪门了!刚才这地方明明空荡荡的,他哪冒出来的?”
“别胡说!肯定是被劈晕了躺那儿的!”
“真的!我亲眼看见!那雷劈下来之前,地上啥也没有!就跟……就跟神仙下凡掉下来似的!”
议论声、惊呼声瞬间将路口淹没。好事的人群迅速围拢,水泄不通,连司机们也纷纷下车伸长脖子看热闹。手机摄像头举起一片,却无一人敢上前查看那生死不明的老者。
身高仅一米七二的孙一心,被挤在人群外围,踮着脚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他焦急地左突右钻,试图找个缝隙,不料脚下不知被谁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惊呼着“哎哟!谁啊!”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挺挺地向前扑倒!
预想中的坚硬地面并未到来,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一个温热而略带弹性的“垫子”上。
“哎?还挺软……”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睁开眼,瞬间头皮发麻——自己整个人正趴在那焦糊老头的背上!
“嚯!小伙子够胆儿!”
“小伙子真行!快看看人咋样了?大妈给你录着像呢,甭怕讹你!”
“哎呦喂!小兄弟你可想清楚喽!这年头,扶不起啊!”
孙一心像被烫到一样,噌地弹了起来,心脏狂跳,脸涨得通红。他成了全场绝对的焦点,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扶?万一被赖上,本就艰难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不扶?众目睽睽之下,道德的压力几乎让他窒息。他僵在原地,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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