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全息投影已彻底熄灭,金属穹顶的冷光重新笼罩空间,刚才学院场景的温暖质感像一场短暂的幻梦,被赵刚突然凝重的气息彻底击碎。他攥着蓝色资料夹的手指关节泛白,原本温和的眼神沉了下来,像有浓云在眼底聚集,连呼吸都比之前慢了半拍。
“在去学院前,有件事必须和你们说清楚 —— 关于‘深渊’,你们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赵刚的声音不再有之前介绍学院时的柔和,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像在碾压空气,“他们不是普通的犯罪组织,是信奉‘元能至上、弱肉强食’的极端团体,终极目标是颠覆现有的社会秩序,让觉醒者成为‘统治阶级’,普通人沦为‘元能的养料’。”
凌风的心脏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林影的信 ——“光线越强,影子越暗”,之前以为是处境隐喻,此刻突然有了新的解读:“影子” 或许就是 “深渊” 的操控,林影的 “背叛”,会不会是被这 “影子” 吞噬后的结果?“您的意思是…… 林影的背叛,可能是‘深渊’用某种手段操控的?比如…… 类似失控剂的东西?”
赵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开资料夹,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块淡黑色的碎片,和林影姐姐的影域碎片极为相似。“这是‘深渊’的核心研究员,代号‘夜影’,也是最早研究‘影域核心’的人。林影的姐姐,就是被她以‘合作研究影域’为借口,骗走了碎片,最后……”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忍,“最后被提取了影域相关的元能基因,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影域容器’,现在还被‘深渊’囚禁在未知据点。”
“容器?!” 苏婉的脸色瞬间惨白,掌心的绿光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想起林影提到姐姐时的温柔眼神,想起他为了碎片不惜 “倒戈” 的决绝,原来他面对的不仅是 “威胁”,是亲人被变成 “工具” 的绝望 —— 这份绝望,会不会是 “深渊” 用来操控他的 “低语”?
陈昊攥紧了拳头,指尖的金色光泽因愤怒变得刺眼。他想起之前遇到的火焰能力者,失控时空洞的眼神;想起火墙前,“深渊” 用无辜学生当诱饵的狠辣;现在又听到 “容器” 的真相,积压的怒火像要冲破胸膛:“这群混蛋!他们根本不把人当人!林影他…… 他是不是因为知道姐姐的遭遇,才被迫听他们的话?”
“很有可能。” 赵刚点头,又取出一段加密录音,按下播放键。电流声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女声,带着蛊惑的语气:“林影,想让你姐姐恢复意识吗?只要你帮我们引‘微光同盟’进囚笼,我就给你‘影域唤醒剂’—— 记住,只有我们能救她,普通人只会把你们当成怪物,只有‘深渊’,才会接纳觉醒者。”
录音很短,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在三人心上。凌风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出林影站在敌阵中的冷漠眼神,可此刻再回想,那冷漠里似乎藏着难以察觉的痛苦 —— 他不是 “归顺”,是在 “深渊” 的 “低语” 下,被迫做出的选择,一边是姐姐的性命,一边是同伴的信任,他夹在中间,别无选择。
“‘深渊’最擅长的,就是用‘欲望’和‘恐惧’编织‘低语’。” 赵刚关掉录音,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他们会找到每个人的弱点 —— 林影的弱点是姐姐,之前的火焰能力者是‘失去妹妹的痛苦’,甚至有些觉醒者,是因为被普通人排挤,才被‘深渊’的‘元能至上论’蛊惑,主动加入他们。”
苏婉轻轻咬着下唇,掌心的绿光渐渐稳定下来,却比之前更暗了些。她想起自己刚觉醒时,因为能 “看到别人的伤口疼痛”,被同学当成 “怪物” 孤立,那段日子的孤独与恐惧,至今还能清晰记得 —— 如果当时 “深渊” 出现,用 “接纳” 和 “理解” 作为诱饵,她会不会也像林影一样,陷入挣扎?“那…… 有没有办法,唤醒被他们操控的人?比如林影,比如那些被迫加入的觉醒者?”
“有,但很难。” 赵刚的手指在资料夹上轻轻敲击,像是在组织语言,“‘深渊’的‘低语’不仅是心理操控,还会配合‘元能抑制剂’—— 一种能干扰觉醒者自主意识的药剂,长期注射,会让人对‘深渊’产生依赖,就像吸毒一样。林影目前还没有被注射抑制剂的迹象,从他传递的隐晦信号来看,他还保留着自主意识,只是被‘姐姐的安危’绑住了手脚。”
这句话像一道微光,照进了凌风心里的阴霾。他想起林影在敌阵中悄悄挡下的光束,想起他留下的信,想起他刻在石头上的联络标记 —— 这些都是他 “自主意识” 的证明,是他在 “深渊低语” 中,偷偷传递的 “求救信号”。“那我们摧毁城北的药剂实验室后,能不能顺着线索,找到林影姐姐的位置?只要救回他姐姐,林影是不是就能摆脱‘深渊’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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