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城的笛子刚抬起,我就知道她要吹了。
那根白森森的骨笛贴上她的唇,音波还没出来,我脚底下的浮碑已经震了一下。地里的蛊影感应到了死气,开始往上爬。
音波冲过来的时候是灰白色的,像雾又像丝线,缠着人耳朵往里钻。普通人听见这声音,识海会直接裂开,轻则疯癫,重则爆头。但她忘了,我是靠吃毒虫长大的。
那股音波刚离她三步远,地面突然鼓起一块粉色的膜。像是什么东西从土里顶出来,软乎乎的一团,张开嘴就把音波吞了进去。
没有响动。
也没有回音。
那团粉膜抖了两下,慢慢缩回地里,像是吃饱了打了个嗝。
花倾城的手顿住了。
她盯着我,眼神有点发直。她没料到自己的杀招连近身都做不到。
我嘴里还嚼着果核,咔嚓咔嚓咬得正欢。见她不说话,我咽下渣子,笑着说:“圣女,你这笛声该换曲了,老吹这一段,耳朵都要听出茧子。”
她没动,手指却收紧了。骨笛上多了一道裂纹,是从内部炸出来的。
我知道她在憋第二波。
烛九阴这时候在断剑里嗡了一声,蛇首晃了晃,倒着说:“界修玄苦熬很!”
我听懂了。它说五息之内有危险。
我不等她出手,立刻装作站不稳,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看起来是摔跤,其实是躲她袖子里藏的那片碎骨。那玩意要是射出来,专打人后颈,防不住。
我摔倒时手掌撑地,果核壳在掌心碾碎。
一股淡金色的粉末从壳里喷出来,沾上空气就涨,眨眼间在我头顶撑起一层菱形光罩。那是噬灵蚓皇放屁时提炼的结界粉,平时存着当宝贝,今天一次性全撒了。
光罩刚成形,她袖口一抖。
三片碎骨飞出,撞在结界上,发出叮叮三声,全被弹开。其中一片插进旁边的石板,入石三分,还在颤。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
脸上还是那副傻笑模样,可眼睛已经冷了。
“现在,该轮到我……戏耍你了。”
她说不出话。自从新婚夜喝了我的酒,她就再也没法好好骂人。想吼我都只能憋成哼唧。
但我看得出她恨我。她握笛的手青筋都起来了,嘴唇抿得发白。
我不急。我从怀里又摸出一颗果子,咔嚓咬了一口。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结界上,滋啦一声冒了点烟。
这果子是柳蝉衣给的,表面甜,内里带毒。我每咬一口,体内的蛊虫就醒一只。现在我全身经络都在发热,像是有东西在血管里游走。
花倾城终于动了。
她把骨笛横过来,双手握住,猛地往地上一顿。
咚!
整个试炼场晃了一下。
一圈灰浪从她脚下扩散,所过之处,浮碑全部变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那些原本亮着的符文一个个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鬼脸图案。
我知道这是什么——唤魂阵。她要把死人叫出来替她打。
可她不知道,这片地早不是干净的地了。
就在她顿笛的瞬间,我舌尖一顶,把嘴里剩下的果核渣子全吐出去。那些渣子飞在空中,碰到地面就开始发芽,长出细小的粉色藤蔓。
这些藤不是植物,是蛊影的分身。它们顺着唤魂阵的灰浪爬过去,像蚂蚁啃骨头一样,把死气一点点吃掉。
灰浪越往外,越弱。
到了三丈外,已经变成一阵风,吹两下就散了。
花倾城的脸色变了。
她低头看笛子,发现上面的裂纹更多了。刚才那一击耗了她不少灵力,现在笛身已经开始渗血——那是她的血,从骨笛里反流出来的。
我走到她面前,距离两步。
结界跟着我移,始终罩着我。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我问她,“雷雨天,有人教你叠千纸鹤。”
她一僵。
眼中有光闪了一下,像是记起了什么,又像是被人硬按着脑袋塞进去的画面。
她摇头,声音卡在喉咙里:“不……不是你。”
“是你以为的那个人。”我说,“其实是我。只不过你现在看到的,是我让你看到的。”
她想后退,脚却挪不动。
我抬手,轻轻碰了下她后颈。
指尖一压,一枚比米粒还小的蛊卵就钻进了她的皮肤。这是噬灵蛊的幼体,不会伤她性命,只会让她每次想攻击我的时候,脑子里先响起一首童谣。
童谣一响,动作就慢半拍。
足够我反应了。
她瞪着我,呼吸急促。
我想她一定在想,为什么一个整天摔跟头、啃果核的废物,能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我不解释。解释多没意思。
我只说:“下次吹笛子前,记得先漱口。你这口气,熏得我蛊都不想吃了。”
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但我看到她眼角抽了一下。那是醉相思蛊在发作,让她想说又不敢说,憋得难受。
我转身要走,走到一半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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