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华的车尾灯彻底消失在夜幕深处,李文轩才感觉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
夜风吹过,他这才惊觉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冰凉的黏腻感。
他长长地、近乎虚脱地吁出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檀香似乎也无法驱散他心头的沉重,但至少,谭松华那番沉稳如山、条理清晰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暂时压下了他几乎要失控的恐慌。
“内部稳住……断尾求生……”李文轩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关键词。
谭局说的对,只要谭局这棵大树不倒,他李文轩就有惊无险,安泰公司平州中心支公司这点风波,最多算是管理不善,内部处理几个人,也就过去了。
当务之急,是必须立刻找到一个合适的“尾”,并且要确保这个“尾”心甘情愿地被“断掉”,还要断得干净利落,不发出任何不该有的声音。这个“尾”,最理想的人选,就是龙香兰。
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座驾,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近晚上10点。他没有丝毫犹豫,拨通了龙香兰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传来一个带着些许疲惫和疑惑的女声:“李总?这么晚了,有事?”
“香兰总,还没休息吧?有个紧急情况,需要马上跟你当面沟通一下。”李文轩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看是你来公司,还是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电话那头的龙香兰沉默了几秒钟,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很快回答:“我现在在家,刚要睡下。要不……我去公司吧,办公室说话方便。”
“好,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直接到我办公室。”
李文轩挂了电话,发动汽车,驶向安泰人寿平州中心支公司所在写字楼。
夜晚的平州城,街道空旷,霓虹闪烁,却照不进他内心的算计。他必须说服龙香兰,这是目前最理想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于敏和张力是具体经办人,层级太低,把他们推出去,未必能平息事态,反而可能让人认为是在弃卒保帅,更容易引发监管部门对背后更深层次问题的怀疑。
而龙香兰作为分管副总,级别足够,由她来承担“虚列费用”的责任,分量刚刚好,既能满足需要“找出责任人”的要求,又能将问题的边界牢牢锁定在中高层管理层面。
更重要的是,李文轩自认对龙香兰有足够的了解和掌控力。
龙香兰业务能力不错,但性格相对温和,家庭负担不轻,与吉春工作的丈夫长期两地分居,孩子正在上初中,面临中考的关键时期。
她一直渴望能调回省城分公司工作,结束两地分居,更好地陪伴孩子。这个诉求,成了李文轩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当他到达办公室时,龙香兰已经在了。她显然是从家里匆忙赶来的,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外套了一件薄开衫,脸上带着未施粉黛的倦容,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李总,到底出了什么事?是……那边的事情有变数?”龙香兰迫不及待地问道,她所指的“那边”,彼此心照不宣。
李文轩示意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才面色凝重地开口:“兰姐,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严峻。有些环节,可能被盯上了,问得非常细,非常深。”
龙香兰的脸色瞬间白了:“怎么会……不是已经……”
“现在不是讨论原因的时候!”李文轩打断她,语气严肃,“关键是,对方态度很强硬,摆明了要有个说法。我们必须立刻拿出应对方案,而且是能过关的方案。”
龙香兰的心沉了下去,她分管这块业务,自然清楚某些账目的猫腻。她当初虽然有些疑虑,毕竟做的太假了,但在李文轩的授意和保证下,还是签了字。现在东窗事发,她知道自己难辞其咎。
“李总,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龙香兰的声音有些发颤。
李文轩看着她,目光锐利而专注,缓缓说道:“兰姐,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公司,也保全我们大多数人。需要有人站出来,主动承担起这个管理责任。”
龙香兰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李文轩的意图,她的心猛地一揪,脱口而出:“李总,你的意思是……让我来承担主要责任?”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委屈,“可这些事,明明是你……”
“兰姐!”李文轩再次打断她,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注意你的言辞!公司的业务,你作为分管领导,流程上你签了字,现在出了纰漏,你承担管理责任,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顿了顿,观察着龙香兰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语气稍稍放缓,但依旧充满压迫感:“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但你要看清形势!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只是停留在管理不善、审核不严的层面,最多就是监管警告、罚点款,影响一年的晋升和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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