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受阻:咫尺天涯的绝望**
子山月率领的夜枭营如同黑色的飓风,撕裂了鬼愁涧的阻截,毫不停歇地扑向困龙谷。距离那如同地狱入口般的谷口,已不足五里!前方山谷传来的喊杀声与兵刃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擂鼓般清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也鞭策着他们几乎要将战马催逼到极限!
然而,就在这希望触手可及之际,前方的道路——一条通往困龙谷最近的、两侧皆是陡峭石壁的狭窄山道——竟被数棵巨大的、显然是刚被伐倒的参天古木横七竖八地彻底堵死!粗壮的树干交错堆积,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断口处新鲜的木茬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森白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松脂和泥土气息。
“该死!”雷猛勒住战马,看着这明显人为设置的障碍,气得一拳砸在马鞍上,“又是这帮杂碎的阴招!”
子山月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窟。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谷内传来的、木子伊部下那熟悉又带着绝望的怒吼!时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每一息拖延,都可能意味着木子伊生命的终结!
“下马!”子山月的声音如同冰刃,斩断了所有人的惊怒,“夜枭营全体!立刻清理路障!用刀砍!用手搬!用肩膀顶!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半炷香!我只给你们半炷香时间!必须给我打通这条路!”她第一个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秋水”软剑,毫不犹豫地冲向那堆叠如山的巨木。
“快!动起来!”雷猛嘶吼着,夜枭营的精锐们如同扑向猎物的狼群,纷纷下马,抽出短斧、砍刀,扑向那些粗壮的树干。没有工具的就用肩膀死命去顶、去扛!沉重的树干纹丝不动,锋利的木刺划破手掌和臂膀,鲜血混合着汗水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沉重的喘息声、斧凿的劈砍声、竭尽全力的嘶吼声,在这狭窄的山道中回荡,与谷内传来的厮杀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交响。
子山月不顾身份,亲自挥剑猛砍一根挡路的枝杈。秋水剑虽利,面对如此巨木也显得力不从心。汗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混合着之前沾染的血污。她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眼中燃烧着几乎要将这障碍焚尽的怒火和焦灼。“伊……撑住……一定要撑住……” 她在心中无声地呐喊,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撕心裂肺的急迫。
**困龙泣血:防御圈的终焉**
困龙谷内,地狱的景象已不足以形容。
木子伊和他的残部,如同风暴中最后几片即将被撕碎的残叶。最初的紧密防御圈早已不复存在。在敌人疯狂的、不计代价的冲击下,他们被迫收缩到了谷底最深处一处由几块巨大崩落岩石形成的、相对背风的狭窄三角区域。这里,成了他们最后的、摇摇欲坠的堡垒。
地上,早已被粘稠的鲜血浸透,滑腻得几乎无法立足。尸体层层叠叠,有敌人的,但更多的是那些曾经鲜活、此刻却永远沉寂的熟悉面孔。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内脏破裂的腥臊和火油燃烧的焦臭,令人窒息。
木子伊背靠着一块冰冷的巨岩,剧烈地喘息着。他手中的长剑早已卷刃崩口,剑身布满了暗红的血痂。左臂的伤口彻底崩裂,鲜血浸透了破烂的绷带,顺着指尖不断滴落,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胛骨碎裂般的剧痛。右手的虎口早已震裂,麻木得几乎感觉不到剑柄的存在。视线因为失血和汗水而模糊重影,世界在他眼中仿佛在旋转、摇晃。
“嗬……嗬……” 身边,刘震拄着一柄断矛,半跪在地上,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随着呼吸汩汩冒血,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破风箱般的嘶鸣。赵莽的一条腿被滚石砸得血肉模糊,只能靠坐在石壁上,用一柄满是缺口的厚背刀勉强格挡着零星射来的箭矢,脸色灰败如纸。还能勉强站立的,算上木子伊自己,已不足十人!且人人带伤,个个力竭!
“顶……顶住……”木子伊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试图再次举起剑,手臂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只能徒劳地颤抖着。
敌人似乎也杀红了眼,或者接到了死命令。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波波冲锋,而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从岩石的缝隙、从同伴的尸体上,三五成群地、持续不断地涌上来撕咬!他们的眼神疯狂而贪婪,盯着木子伊等人,如同盯着唾手可得的猎物和巨大的赏金。
“噗嗤!” 一名断了一条胳膊、却依旧用牙齿咬着短刀试图扑向敌人的年轻战士,被一名商会打手狞笑着用长矛贯穿了胸膛,狠狠钉在了岩石上!战士身体剧烈抽搐,口中涌出大量血沫,眼睛却死死盯着木子伊的方向,充满了不甘。
“小石头——!!” 赵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挣扎着想扑过去,却牵动了腿伤,重重摔倒在地。
木子伊的心如同被那只冰冷的手再次狠狠攥紧、揉碎!又一个!又一个在他眼前倒下的兄弟!自责、悲愤、无力感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沫,视野更加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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