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炼狱,意志如铁**
新兵营的号角如同索命的丧钟,准时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撕裂寂静。木子伊几乎是凭借刻入骨髓的本能,从冰冷坚硬的床板上弹起!动作牵动全身,肋下和手臂的伤口如同被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瞬间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闷哼一声,额角冷汗涔涔。但他没有半分迟疑,用最快的速度将粗硬的军服套上。布料摩擦着昨日崩裂、又被粗糙处理过的伤口,带来持续不断的、火辣辣的刺痛。
丙字七号营房内弥漫着绝望的呻吟和压抑的咒骂。木子伊的目光扫过同营房的人:老兵油子麻利地穿戴,眼神依旧麻木;“疤脸刘”揉着酸痛的肩膀,看向木子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那个瘦弱的少年则脸色惨白,动作迟缓,显然还未从昨日的摧残中恢复。
当“阎王张”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再次堵在门口,腰间血渍斑斑的熟铜棍在昏暗油灯下闪着寒光时,营房内瞬间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废物们!昨天只是开胃小菜!今天,让你们尝尝黑旗营真正的‘待客之道’!都给老子滚出来!”炸雷般的咆哮带着残忍的兴奋。
**负重攀援,血染征途**
集合,训话,依旧是极致的羞辱。然后,是比昨日更恐怖的体能套餐:身负更沉重的石锁,在布满尖锐碎石和泥泞陷阱的校场上进行折返冲刺!每一次脚掌落地,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每一次跳跃,都牵扯着肋下的伤口,仿佛内脏都要被撕裂出来!
木子伊咬碎了牙根,将所有的痛楚化作无声的嘶吼。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滚落,混杂着伤口渗出的血水,在他蜡黄的脸上冲刷出道道泥泞的痕迹。他死死盯着前方,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坚持!不能倒下!为了…归去的路!
他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因为伤痛而显得有些踉跄。但那股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的意志力,那种在极限痛苦下依旧保持着清晰步伐和呼吸节奏的坚韧,让一些原本等着看他笑话的新兵,眼神悄然发生了变化。尤其当他路过那个栽倒在泥泞中、被“阎王张”的鞭子抽得哀嚎的瘦弱少年时,他竟硬生生分出一只手,猛地将那少年拽了起来,低吼一声:“跟上!”然后自己扛着两个人的压力,继续向前!
这一举动,没有换来感激,少年只是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便踉跄着跑开。但“阎王张”骑在马上,那凶戾的目光在木子伊血汗交织的背影上停留了数息,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最终却化作更响亮的咆哮:“看什么看?!废物帮废物!给老子跑快点!”
接下来是攀爬训练。三丈高的粗糙岩壁,布满了尖锐的凸起和湿滑的青苔,顶端悬挂着象征“合格”的黑色三角旗。岩壁下,是尖锐的木桩!
“攀!给老子爬上去!掉下来,就等着变糖葫芦吧!”“阎王张”的铜棍指向那森然的木桩。
新兵们看着那陡峭的岩壁,脸色惨白。木子伊的双手掌心布满了昨日磨破的血泡,此刻触碰冰冷的岩石,钻心的疼。肋下的伤口更是随着每一次发力向上牵引而剧烈抗议。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着岩壁上最稳固的着力点。
他动作不快,甚至有些谨慎,但每一步都异常稳健。手臂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汗水流进眼中带来灼痛,但他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死死盯住上方。血水从紧握岩石的指缝中渗出,在黑色的岩壁上留下蜿蜒的暗红色痕迹。当他的手终于触碰到那冰冷的黑色三角旗时,他几乎脱力。低头望去,脚下是尖锐的木桩,而不少新兵还在岩壁中段挣扎,甚至有人失手滑落,发出凄厉的惨叫。
木子伊不是第一个登顶的,但他那布满血污却异常稳定的攀登过程,和他攀爬时那如同壁虎般对岩壁的“阅读”能力,让一些有心人(包括岩壁下冷眼旁观的“阎王张”)眼神微凝。
**硝烟试炼,智勇破局**
午后的寒风更加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割。然而新兵们却感受到了另一种灼热——实战演练场弥漫开来的刺鼻硝烟味!浓烈的硫磺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气,瞬间将所有人拉入一种紧张而真实的战场氛围。
巨大的演练场被布置成一片复杂的山地攻防地形。木子伊所在的丙字七号小队(临时编组,包括老兵油子、疤脸刘、瘦弱少年等五人),被赋予的任务是:在主力佯攻吸引火力的掩护下,从侧翼穿插,突破“敌军”(由精锐老兵扮演)防线,抢占代号“鹰嘴岩”的高地制高点!
“敌军”的火力极其凶猛!模拟箭矢的钝头弩矢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砸在盾牌和掩体上发出密集的“咄咄”声!更有模拟滚木擂石的沉重沙袋从高处滚落,声势骇人!担任佯攻的主力小队瞬间被压制在低洼处,寸步难行!
“他娘的!这怎么打?冲上去就是活靶子!”疤脸刘暴躁地低吼,死死缩在一块岩石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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