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三藏在木仙庵内与松、柏、桧、竹四老谈诗论道,虽觉气氛清雅,然心系徒弟,欲告辞离去,却被四老以“天晓远送”为由婉拒,只得暂留。
正言语间,忽见石屋之外,影影绰绰,来了两位青衣女童,各挑一盏绛纱灯笼,引路照明。灯影之后,随着一位仙女,袅袅娜娜,步入院中。
那仙女生得如何?但见其:
手拈一枝含苞杏花,人比花娇;身着一袭锦绣罗衣,步若云飘。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笑吟吟进门来,与众人相见,道了个万福。
四老见是她来,皆欠身问道:“原来是杏仙到了,不知何故芳驾降临?”
那女子眼波流转,先瞥了一眼端坐的三藏,方对众老道:“妾身夜坐无聊,忽感庵中有清雅之气混着金石之音,知有佳客在此赓酬唱和,特来相访,敢求一见,聆听高论。”
十八公(劲节公)指着三藏笑道:“佳客便在此处,何劳杏仙求见?”三藏见这女子容貌艳丽,姿态风流,与四老气质迥异,心中顿生警惕,只躬身还礼,不敢多言。
那杏仙却似对三藏颇感兴趣,吩咐道:“贵客在此,不可怠慢。快献茶来。”话音甫落,又有两个身着黄衣的女童,捧着一个红漆丹盘袅袅走来。
盘内有六个细磁茶盂,洁白如玉,盂内设几品异果,如交梨火枣之类,横担着银匙儿。另一女童提一把白铁嵌黄铜的茶壶,壶盖未开,已是香茶喷鼻,沁人心脾。
斟了茶,杏仙微露春葱般玉指,捧起磁盂,先奉与三藏,次奉四老,然后自取一盏,在一旁相陪。
凌空子见她站着,便道:“杏仙既来,为何不坐?”那女子方才告坐,姿态优雅。饮茶毕,杏仙欠身问道:“适才闻得诗韵琅琅,不知众位仙翁今宵盛乐,作了何等佳句?可能请教一二,令妾身长些见识?”
拂云叟接口道:“我等山野朽木,所吟不过鄙俚之言,惟恐污了仙耳。适才唐圣僧乃东土上邦高僧,所作方是盛唐正音,禅意深远,甚可嘉羡。”
杏仙闻言,目光灼灼看向三藏,道:“圣僧既有如此高才,妾身渴慕。如不吝教,乞赐一观,以饱耳福。”
四老便你一言我一语,将三藏先前所吟之诗,连同那些禅机论调,细细宣说了一遍。杏仙听罢,满面春风,对众人道:“妾身不才,本不当献丑。但聆此锦心绣口之章,若虚度此良宵,实为可惜。
妾身勉强,欲步圣僧后诗韵脚,奉和一律,不知可否?”遂不待众人答言,便朗声吟道:
霞绡叠蕊裹香箧,粉萼垂云障月舟。
岂慕琼林争艳色,但怜幽壑度芳秋。
仙源漫说刘郎迹,灵魄偏惊庾岭流。
若许移根莲座畔,飞花犹可缀禅头。
此诗旖旎婉转,既自述孤芳自赏之志,末句“移根莲座畔”、“飞花缀禅头”,更是隐隐透出愿追随佛子、亲近禅门之意。四老闻诗,虽觉其意稍涉绮靡,然辞藻确也清丽,便人人称贺。
杏仙笑而悄声答道:“惶恐!惶恐!适闻圣僧之章,果然字字珠玑。圣僧既具锦心绣口,如不吝珠玉,可否也为妾身赐教一阕?”说罢,一双妙目只盯着三藏。
三藏见状,心中愈发不安,低头垂目,双手合十,只道“阿弥陀佛”,不敢答应。那杏仙见三藏腼腆,以为高僧矜持,竟渐有爱慕之情流露。
她挨挨轧轧,挪动身子,渐近三藏坐边,低声悄语,吐气如兰:“佳客莫要如此拘谨……人生光景,能有几何?似此良宵,花月相逢,若不稍解风情,耍乐一番,岂不虚度?”言语之间,已有撩拨之意。
十八公在旁见状,竟也帮腔道:“杏仙既尽有仰慕高情,圣僧乃解趣之人,岂可毫无俯就之意?若一味推却,未免太不知趣了也。”
孤直公到底持重些,皱眉道:“圣僧乃有道有名之士,德行高洁,决不苟且行事。杏仙如此举措,恐是我等取罪过了。污人名节,坏人德行,非是待客之礼,亦非远达之道。果是杏仙有意……依我之见,不若明媒正娶。可教拂云叟与十八公做个媒人,我与凌空子保亲,成就此段姻眷,岂不两全其美,传为佳话?”
三藏听他们越说越不堪,竟论起婚嫁来,直气得面红耳赤,再也按捺不住,霍地站起身来,声色俱厉道:“咄!汝等皆是一类甚么邪物!初时只道谈玄论道,还似个清修之流,怎知竟设下这等美人局来诱骗贫僧!出家人四大皆空,五蕴非有,岂是这等美色所能动摇!是何道理!”
那四老见三藏发怒,还待好言相劝。旁边的赤身鬼使却龇牙咧嘴,做出凶恶状,似要恐吓。杏仙则依旧陪着笑脸,挨近身来,竟伸出玉手,欲来拉扯三藏衣袖,口中兀自软语央求。
三藏又急又怒,转身便要强行离开。杏仙与四老却围将上来,拉拉扯扯,一时竟脱身不得。正在这纠缠不清、三藏心急如焚之际,忽听得半空中传来一声响亮呼唤,如同雷鸣:“师父!师父!你在哪里说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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