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二十二年的启明城,在表面井然的秩序下,细微的涟漪正从陈星的实验室悄然扩散。
张清远放下手中的电子笔,揉了揉眉心。办公桌上,全息投影显示着城市各区域的资源调度清单,其中一份来自深空观测站的能源补充申请旁,系统自动标注了一个小小的黄色标记——【近期存在非常规波动,建议审查】。
波动源指向科学院核心实验室区。
他想起几天前一份关于“K7区能源波动异常”的简报,以及更早之前,陈星递交的那份关于“长期材料疲劳观测”的简单报备。两者在时间与空间上的隐约关联,让他无法将其视为巧合。
沉吟片刻,他关闭了文件列表。他需要亲自去看一看。
×
实验室里,陈星刚刚完成一组新的数据比对。
他面前并排显示着三个窗口:左侧是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所有被激活的谐振器运行状态日志;中间是城市能源网络的实时流量图,精度被他调到了极限;右侧,则是一个他自行构建的、尚未完成的“系统行为模型”。
模型曲线显示,当两个高频谐振器同时被激活时,系统对一个处于城市另一端、低频谐振器的屏蔽延迟,延长了0.8秒。并且,城市能源网络的相应节点,记录到了一次微小的、转瞬即逝的额外负荷。
系统并非全知全能。它的“注意力”和“算力”似乎也存在某种形式的“资源分配”。
这个发现让陈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快速在模型中输入新的参数,试图推演出系统“资源分配”的临界点。
也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禁系统发出轻柔的提示音,显示张清远到访。
陈星迅速保存了所有数据,切换屏幕至一份关于新型储能材料的研究报告界面,然后才起身开门。
“张师伯。”他侧身让张清远进来,表情是一贯的平静。
张清远走进实验室,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实验室整洁得过分,各种仪器摆放井然有序,但也透着一股冰冷的、缺乏“人气”的感觉。他的视线在几个不起眼的、被巧妙固定在支架或柜子角落的微小结构上停留了刹那。
“没什么事,就是路过,看看你。”张清远语气温和,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井然有序的街道,“最近看你一直泡在实验室,要注意休息。李默先生当年……就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他话锋一转,似是无意地提及:“最近系统日志里,偶尔会有些小波动,指向你这边。下面的人按流程报到了我这里。没什么大问题吧?”
陈星立刻明白了张清远的来意。他走到张清远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望着窗外。
“是一些关于材料长期稳定性的测试,可能会产生微弱的能量特征。”陈星的声音没有波澜,“我们在李默先生建立的规则上行走,但规则的长期演化,尤其是微观层面的累积效应,依然存在未知。了解它们,是我们的责任。”
他引用了一句李默笔记深处的话:“规则的背面,或许是更大的规则。 我只是在尽己所能,去看清我们脚下基石的全貌。”
张清远沉默了片刻,拍了拍陈星的肩膀:“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路要一步步走,别让自己太孤立。”
他没有再追问,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陈星关上门,实验室重新陷入寂静。张清远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他的实验已经开始引起外界的注意。
×
在张清远到访后不久,陈星决定启动他筹划已久的压力测试。
他编写了一个协同程序,将分散在实验室及周边几个区域的十二个谐振器编成三组,以极高的时间同步精度,依次激发,制造一波短暂但密集的、跨越多个频段的复合异常信号。
启动程序的瞬间,实验室的照明极其轻微地、高频地闪烁了一下,几乎无法察觉。与此同时,他面前监控屏幕上的城市能源流量图中,超过六个不同区域的节点同时跳起一个尖锐的脉冲!
几乎在异常信号达到顶峰的瞬间——比他模型预测的平均响应时间快了整整1.2秒——所有的谐振器监控读数瞬间归零!
不是缓慢屏蔽,是强制中断。
紧接着,他的个人终端弹出一条信息,发自城市维护AI:
【通知:检测到多处基础设施存在潜在共振风险。已启动预防性维护协议,对相关节点进行物理隔离与优化。】
陈星立刻调取其他区域的监控。他布设在公共休息区通风管道内、资料库备用服务器机架旁等处的另外七个谐振器,其状态也由“待机”变成了 “已拆除”。
系统的反击精准、迅速,且范围远超他的测试区域。它不再仅仅响应,而是开始了 “主动清理”。
×
压力测试失败了,但也验证了他最坏的猜想。
陈星默默地清理着“战场”。他从一个被拆除的谐振器基座上,取下那枚仅有指甲盖大小的核心驱动芯片。按照标准流程,这枚记录了部分运行数据的芯片应该被格式化后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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