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拿着照片的手在抖。
他把照片凑到窗边 —— 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天光刚好能照清照片上的细节。角落里的年轻男人确实像父亲:一样的宽额头,一样的挺直的鼻梁,甚至连站着时微微驼背的姿势,都和记忆里父亲年轻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爸…… 是你吗?” 他喃喃自语,手指抚过照片上的工厂背景。红光机械厂 —— 他有点印象,小时候听父亲提过一次,说是在城郊,早就倒闭了,具体在哪,父亲没说。
为什么父亲的照片会出现在王婆婆家里?王婆婆和父亲是什么关系?昨晚 “拾遗阁” 的沙哑声音说有父亲的消息,今天又在柳荫巷找到父亲的照片,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一堆问题涌进脑子里,陆七感觉头都大了。他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又看了看蜷缩在沙发上的王婆婆 —— 不对,现在应该是真正的王婆婆本人了。他走过去,轻轻探了探老人的鼻息 —— 还有气,只是很微弱,像是睡着了。
他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又按照平台客服说的,联系上了王婆婆的儿子。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很急切,说自己在外地打工,半个月没联系上母亲,正准备赶回来,没想到外卖骑手先找到了。
“谢谢你啊小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我妈出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马上赶回去,医药费什么的,我都给你报销,再给你加五百块感谢费!”
“感谢费就不用了,你赶紧回来吧,老人家还等着呢。” 陆七说。挂了电话,他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样子,忍不住动手收拾起来 —— 把没洗的碗拿到厨房洗了,把散落的报纸叠好,把墙角的旧衣服放进纸箱里。
收拾到桌子底下时,他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旧笔记本,封皮都掉了,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是王婆婆的字迹,歪歪扭扭的:
“今天是我生日,儿子说要回来,我炖了鸡汤,等了一天,他没回来。”
“邻居张婶说看到我儿子在城里买了新房,把孙子送去了私立学校,挺好的。”
“今天头痛得厉害,想给儿子打电话,又怕他嫌我烦。”
“昨天梦到老头子了,他说带我走,我不想走,我还没看到孙子。”
“那个穿蓝工装的男人又来了,问我有没有看到‘鱼凫’的东西,我说没有,他就走了,看着怪可怜的。”
陆七的心一沉。穿蓝工装的男人 —— 肯定是父亲!父亲当年果然来过柳荫巷,还问过王婆婆关于 “鱼凫” 的东西。鱼凫残卷?父亲失踪前就是在研究鱼凫残卷,难道他当年是在找和鱼凫残卷有关的东西,才来的红光机械厂,才来的柳荫巷?
他继续往下翻笔记本,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几页只写了几个字:“冷…… 他又来了…… 拾遗阁……”
拾遗阁!陆七的眼睛猛地睁大。王婆婆竟然也提到了拾遗阁!难道父亲当年也去过拾遗阁?那个沙哑声音说有父亲的消息,不是骗他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呼喊:“妈!妈!我回来了!” 陆七赶紧站起来,打开门,王婆婆的儿子冲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母亲,一下子扑了过去,眼泪直流。
医护人员把王婆婆抬上担架,往救护车走去。男人回头对陆七说:“小哥,你等我一下,我回来给你钱!”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老人家吧。” 陆七摆摆手,他现在没心思管钱,满脑子都是父亲的照片和王婆婆的笔记本。他推起电瓶车,刚要出院子,突然发现车把上的罗盘又震了 —— 这次指针没有乱转,而是稳稳地指向西边,和昨晚 “拾遗阁” 的方向相反,但更具体,像是指向某个明确的地点。
“西边…… 是哪里?” 陆七嘀咕着。蓉城的西边有什么?青羊宫、浣花溪、还有青城山…… 父亲的笔记里提到过青羊宫,说那是道教圣地,有镇邪的气场,难道罗盘指向的是青羊宫?
他骑上电瓶车,顺着罗盘的方向往西边骑。天已经亮了,巷子里开始有了行人,卖早点的摊子支了起来,飘着油条和豆浆的香味。路过一家早点摊时,他停下来买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一边吃一边想: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去青羊宫找线索?还是先回住处研究一下照片和笔记本?
“先回住处看看笔记里有没有提到红光机械厂和青羊宫。” 他打定主意,加快了车速。骑过一条马路时,他看到路边有个报刊亭,突然想起什么 —— 父亲的照片背景是红光机械厂,说不定旧报纸上有关于这个厂的报道。
他停下车,走进报刊亭,问老板:“老板,有没有关于红光机械厂的旧报纸?就是城郊那个倒闭的厂。”
老板是个老头,戴着老花镜,想了想说:“红光机械厂?早倒闭二十年了,旧报纸估计没有了,不过你可以去青羊宫旁边的旧书市场看看,那里有卖旧报纸和旧杂志的,说不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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