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平原南部的荒地比想象中更破,野草长得比青玄还高,只有老林地图上画的 “杜鹃城入口”—— 一块刻着鸟纹的巨石,孤零零地戳在地里,像被人忘了搬回博物馆。
“这就是杜鹃城?” 青玄踢了踢石头下的土,“我外婆家的老宅基地都比这气派,杜宇帝当年是没钱盖城吗?”
“没钱盖城也比你藏牛肉干的本事强。” 沈墨蹲下来,用匕首刮石头上的青苔,露出下面的鱼凫符文,“老林的笔记说,入口要靠金杖和玉璋一起激活,少一个都不行。”
陆七把金杖和玉璋往石头上一放,两件神器的光刚碰到一起,巨石就 “轰隆隆” 往旁边移,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股土腥味,还有点…… 腐臭味?
“这味儿比我上次吃剩的泡面还难闻。” 青玄捏着鼻子,往洞里照了照,“下面不会全是蛊虫吧?”
苏晚晴的灵媒手镯突然亮起来,比在湔山时还急:“不是全是,但也差不多了 —— 里面有大量‘噬金蛊’,专门啃金属,要是咬到金杖,我们就没钥匙了。”
“咬金杖?这蛊虫是属老鼠的吗?” 青玄刚吐槽完,洞里就窜出只巴掌大的虫子,黑得发亮,一口咬在旁边的铁铲上,“咔嗒” 一声,铁铲头就少了块。
“我靠!这牙口比我家的狗还狠!” 青玄往后跳了半步,掏出桃木剑,“陆七,快想想办法,再等会儿,我们的武器都要被啃成牙签了!”
陆七摸出鱼凫残卷,刚要展开,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 转头就看见十几个黑衣人,举着蛊枪对准他们,为首的人脸上有道蛇形疤,笑得比洞里的风还冷:“没想到你们真能找到杜鹃城入口,省得我们费力挖了。”
“又是蛇母教的?你们是跟屁虫吗?走到哪跟到哪。” 沈墨掏出匕首,刀刃对着阳光晃了晃,“上次在湔山没被开明兽吞了,这次想被蛊虫啃成骨头?”
疤脸没说话,直接吹了声口哨 —— 洞里的噬金蛊突然全涌出来,像黑色的潮水,朝着陆七他们爬过来。苏晚晴赶紧用灵媒手镯布了道蓝光屏障,蛊虫撞在上面,发出 “滋滋” 的响,却没退回去。
“这屏障撑不了多久!” 苏晚晴的额头冒了汗,“陆七,快激活入口里的祭祀阵,只有鱼凫的符文能挡蛊虫!”
陆七抓起金杖和玉璋往洞里冲,疤脸突然甩出蛊丝,缠住他的脚踝:“想跑?没那么容易!” 沈墨见状,挥刀砍向蛊丝,却被另一个黑衣人缠住:“你的对手是我!”
青玄也没闲着,把镇魂草往地上一撒,火圈挡住涌过来的蛊虫,却被蛊虫啃得越来越小:“陆七!你快点!我这火快成蜡烛了!”
陆七拖着被缠住的脚踝,把金杖往洞壁的凹槽里一插 —— 洞壁突然亮起来,鱼凫符文顺着墙流下来,组成一个阵盘,刚好把蛊虫挡在外面。疤脸的蛊丝碰到符文,瞬间就断了:“不可能!这阵盘怎么还能用?”
“你以为鱼凫人跟你一样偷工减料?” 陆七喘着气,把玉璋也插进凹槽,阵盘的光更亮了,洞里的腐臭味突然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股淡淡的木香。
洞底传来 “咔嗒” 声,一块石板移开,露出个水晶台 —— 上面放着个金冠,冠上刻着杜鹃花纹,和玉璋上的一模一样,正是杜宇金冠。
“金冠!” 疤脸眼睛都红了,推开缠住他的沈墨,就往洞里冲,“那是我的!”
陆七刚要去拿金冠,金冠突然发出红光,洞壁上的符文也跟着变了 —— 这次不是挡蛊虫,是往外冒黑气,黑气里钻出几只比刚才还大的噬金蛊,直扑疤脸。
“这是…… 护冠蛊?” 苏晚晴惊讶地睁大眼睛,“鱼凫和杜宇当年在金冠里养了蛊,专门对付抢神器的人!”
疤脸被蛊虫追得乱跑,慌不择路地撞在阵盘上,符文的光一碰到他,就发出 “滋滋” 的响,他的衣服瞬间就烧了起来:“救命!快救我!”
“救你?你刚才想把我们喂蛊虫的时候怎么不喊救命?” 青玄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我外婆说过,恶人自有蛊虫磨,没骗我。”
疤脸最后还是被执法队的人带走了,临走时还在喊 “金冠是我的”,声音大得能震掉洞里的土。陆七拿起金冠,金冠的红光和金杖、玉璋的光碰在一起,残卷突然自己展开,上面显出一行字:“三器合一,昆仑天门开,蛇母本体现。”
“昆仑天门?” 沈墨皱着眉,“那地方在哪?不会在昆仑山吧?我们这是要从成都跑到青海?”
“先别想那么远,” 苏晚晴摸了摸洞壁的符文,“三器刚激活,天门还没开,蛇母教肯定还有残余势力,我们得先把金冠藏好。”
青玄突然拍了拍陆七的肩,指着洞外:“你们看,外面的杜鹃花开了。”
洞外的荒地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片杜鹃花,红得像火,风一吹,花瓣落在洞口,像是在送他们。陆七握紧金冠,突然觉得,鱼凫和杜宇当年留下的不只是神器,还有这份守护的心意 —— 不管过多少年,总有人会拼尽全力,守住该守的东西。
“走吧,” 陆七转身往洞外走,“先回蓉城,等准备好了,再去昆仑天门。”
四个人的脚步声在洞里响起来,带着三件神器的光,朝着洞外的杜鹃花走去。风里的杜鹃啼声比在湔山时更清晰,像是在说 —— 等你们,去终结这场千年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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