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的秋意漫进巷弄时,陆七在群里发了条消息:“今晚老地方火锅,我请客。”消息刚发出去,沈墨秒回“半小时到”,青玄附带了个“带豆花一起”的表情包,父亲则慢悠悠敲了句“给小七留两串酥肉”——自从昆仑墟战后,每个月一次的火锅聚餐,成了团队雷打不动的约定。
陆七提前半小时到了“李记老火锅”,老板李叔熟练地端上鸳鸯锅,牛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飘着满满的花椒辣椒:“陆小哥,还是老样子?酥肉、毛肚、黄喉都给你备着了。”他笑着点头,目光落在窗边的位置——上次昆仑墟回来,众人就是在这张桌上,边擦汗边说“再也不想吃压缩饼干”,如今桌角还留着雪域灵獒抓挠的浅痕。
“陆小哥!”豆花的声音先传进店里,她抱着一兜刚从落梅村摘的橘子,身后跟着青玄,两人都穿着简单的棉服,少了冒险时的凌厉,多了几分日常的柔和。青玄把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打开是两本修复好的古籍:“一本给叔叔研究裂隙,一本给你,里面记着老城区地脉分支的位置,送外卖时能留意些。”
沈墨来得最晚,进门时还带着一身寒气,手里却提着个保温桶:“影组食堂新做的红糖糍粑,想着你们爱吃。”他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接起后笑着说“放心,地脉监测一切正常,我正和朋友吃饭”,挂了电话解释道:“是新来的队员,总担心心核出问题,跟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父亲最后到,手里攥着个小盒子,坐下后推给陆七:“上次在工作室打磨的,给你的外卖箱加个东西。”打开一看,是块刻着鱼凫符文的青铜铭牌,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以后遇到小的地脉异动,铭牌会先预警,不用总掏地脉令。”陆七眼眶微热,把铭牌小心别在外卖箱内侧——那是父亲花了三个晚上,一点点用砂纸磨出来的。
雪域灵獒趴在桌下,脑袋枕着豆花的脚,时不时抬头蹭蹭她的手,等着投喂。李叔端来一盘牛肉,笑着说:“这狗真通人性,上次有个小孩在店门口哭,它还去蹭人家的手呢。”豆花立刻骄傲地说:“灵獒可厉害了,博物馆里有阴煞虫,它一叫就全跑了!”
火锅越煮越沸,话题从地脉监测聊到落梅村的收成,从影组的新训练聊到古籍里的趣闻。沈墨说起上次处理校园古钟异动,被学生围着要签名,引得众人发笑;青玄提到修复古籍时发现玄真留下的批注,眼眶微微发红;父亲则回忆起陆七小时候,第一次拿着桃木剑说“要保护爸爸”的模样,陆七赶紧夹了块酥肉塞进他嘴里,掩饰泛红的耳根。
吃到一半,陆七的手机响了,是张奶奶:“陆小哥,你是不是又去吃火锅了?奶奶熬了银耳羹,给你留了一碗,回来记得拿。”他笑着应下,挂了电话跟众人说:“一会儿吃完,我们绕路去看看奶奶吧,她最近总念叨灵獒。”众人纷纷点头,豆花立刻说:“俺把橘子给奶奶带几个,落梅村的橘子可甜了!”
离开火锅店时,夜色已浓,蓉城的灯火映着众人的身影。陆七骑着电动车,雪域灵獒跟在旁边跑,青玄和豆花坐沈墨的车,父亲则慢慢走在后面,手里提着给张奶奶的橘子。路过成都博物馆时,地脉心核的金光隐约从馆内透出,与陆七外卖箱上的青铜铃铛遥相呼应,铃音清越,伴着众人的笑声,消散在夜色里。
张奶奶家的灯还亮着,看到众人来,高兴得赶紧开门,给每个人端上银耳羹。灵獒乖巧地蹭着张奶奶的腿,张奶奶摸着它的头,笑着说:“还是灵獒贴心,不像你们这些孩子,总让人惦记。”陆七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所谓守护,不只是守护地脉,更是守护这些牵挂的人,这些温暖的瞬间,这些平凡却珍贵的烟火人间。
离开张奶奶家时,已是深夜,众人约定下个月再聚。陆七骑着电动车,外卖箱里的青铜铭牌泛着微光,铃铛轻轻晃动。他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巷,每一盏亮着的灯,每一个温暖的身影,都让他更加坚定——无论未来还有多少地脉异动,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有这些牵挂的人,他就永远有守护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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