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啊,你先到门外守着吧。”刘元朗轻咳一声,他转向陈石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老朽有些事需要和你的小师弟聊,不宜让外人听闻。”
陈石头听见这话,原本紧绷的肩头松弛下来。他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口白牙。这间老旧道观的院子里,除了他们师兄弟几个,平日里也鲜少有人造访。刘师叔这番话,他心里没多想。
“哎,好嘞,刘师叔!”陈石头憨笑着应道,声音带着几分淳朴的响亮。
他快步走到门口,身形魁梧,仿佛一尊门神,守住了狭小的出口。
他那对大耳朵微微扇动,显然是想努力捕捉屋内的只言片语,但又恪守着刘元朗的吩咐,不敢真的靠得太近。这憨厚的模样,让沈凌峰心头一暖。
屋内,只剩下沈凌峰和刘元朗两人。
空气仿佛凝滞了,连窗外偶有雀鸟飞过的声响,都变得格外清晰。
沈凌峰不动声色地调整着自己的坐姿,双手规矩地放在膝头。他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听话、好奇却又略带懵懂的八岁孩童。
刘元朗浑浊的双眼再次转向沈凌峰,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慈祥和宽厚,反而多了一种锐利。
“定星盘。”他直截了当,轻轻吐出这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猛地敲在沈凌峰的心头,“现在,应该就在你手里吧?”
沈凌峰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强压下心头如潮水般涌来的惊涛骇浪,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好奇。他微微张了张嘴,仿佛想反驳,却又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犹豫。
这老头,真的把一切都算到了?连定星盘在自己手上这件事,都知道?沈凌峰的脑子里飞速盘算起来。自己暴露了什么?是雀神指引,还是他之前的一些微末行动,被这老头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您……您是说那个……那个奇怪的盘子吗?”沈凌峰故作茫然,小脸带着困惑,歪了歪头。他把“奇怪”二字说得格外重,仿佛那只是个寻常玩物。
刘元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沈凌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迫使他必须给出更直接的答案。
“就是那个……用油布包着,铜做的,上面好多奇怪的刻度……”沈凌峰小声嘟囔着,像是回想着什么。
他决定不再完全否认,转而用一种孩童特有的“不懂”来应对。这是他现在最好的策略。
刘元朗见他这般表现,眼底浮现出一抹难以捕捉的笑意,那笑意很浅,一闪而逝。
“拿出来吧。”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凌峰犹豫了片刻,他知道自己已无从抵赖。
从一开始,刘元朗便直指“雀神指引”,又提到“卦象”,再到此刻直接挑明“定星盘”,这环环相扣的试探与揭露,让他明白,刘元朗绝非等闲之辈。继续伪装,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他慢慢点了点头,把背上的书包挪到身前,借着书包的掩护,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了定星盘。
然后,将那油布包裹的物件递到刘元朗面前。
“呶!就是这个……盘子。”他有些不安地说道,小脸上写满了“不懂”。
刘元朗接过定星盘,那干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油布的纹理。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却没有急着解开油布。他只是用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再次深深地看了沈凌峰一眼。仿佛要将他看个通透。
沈凌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懵懂和好奇。
他不敢有太多表情,以免露出马脚。但他内心深处,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老头,真是个老狐狸。
“刘师叔,您……您怎么知道我会有这个盘子?”沈凌峰还是没忍住,他声音很轻,带着孩童特有的求知欲。
他想从刘元朗这里,套出更多关于师父陈玄机,以及他自己身上的秘密。
刘元朗没有直接回答他。
他解开油布,露出里面古朴沧桑的青铜盘。定星盘在微弱的光线中,散发出一种沉淀了千年岁月的厚重感。盘面上繁复的星宿刻度,深奥的符文图样,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不凡。
“这东西,是我两年前埋在河畔的。”刘元朗并没有回答沈凌峰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
他拿起定星盘,手指轻柔地拂过盘面,像是在抚摸一位失散多年的老友。
接着,自顾自地讲述了起来。
“两千年前,有个冠绝天下玄门的宗派,唤作问天宗。”刘元朗的声音缓慢而悠远,像是在讲述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史诗。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历史烟尘,回溯到那个遥远的年代。
“问天宗有两脉传承,其一就是‘定星一脉’,也就是现在的观星一脉。另有‘寻龙一脉’,后来就发展成了‘玄天宗’。两脉同源,合称‘寻龙定星’,皆是探究天地气运之术。”
沈凌峰屏息凝神,他听得仔细。
这些秘辛,即使是他前世作为风水大师,也只在一些残缺的古籍中偶然瞥见过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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