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愣住。
没有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果然监测到了！连“能量虹吸”这种词都用出来了！
“所以，”沈知远身体微微前倾，带来的压迫感更强了，“告诉我，你觉醒的天赋是什么？”
来了，最关键的问题。
凌昭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坦白【吞噬】和那个莫名其妙的【概念神】？后果会怎样？被当成怪物切片研究？还是被当成武器利用？乔任梁又说了什么？他透露了多少？
体内那持续的饥饿感像是在催促她，又像是在警告她。
绝对不能全部说出来！尤其是那个听起来就很不妙的【吞噬】！
电光火石间，她做出了决定。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疲惫，还有几分难以置信和......无语。
她抬起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然后用一种近乎梦游般的、带着点沙哑和困惑的语气开口：“天赋？......好像......是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最终像是难以启齿般，小声地、飞快地嘟囔了一句：
“......好像是个......盖儿？”
说完，她还配合地做了一个极其轻微、几乎看不出的往上虚扣的动作，然后迅速放下手，脸上露出一副“这什么鬼玩意儿简直离谱”混合着“老娘拼死拼活就得了这？”的复杂表情。
“盖儿？”沈知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沉稳如他，眉头也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深邃的目光在凌昭脸上停留了更久，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
凌昭维持着那副又懵又丧的表情，心里却紧张得要命。她能感觉到对方那审视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扫过她，试图找出任何一丝破绽。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沉默。
几秒钟后，沈知远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或者说，他决定暂时不深究。他靠回椅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稳：“很有趣的天赋形态。虽然听起来......非典型，但任何在异常事件中觉醒的能力都具备研究价值和实用潜力。‘盖’，或许意味着某种形式的绝对防御或规则屏蔽，这在对诡异作战中至关重要。”
凌昭：“......”不，局长您想多了，它可能真的就只是个“盖”的概念，或者是我瞎编的。她心里吐槽，脸上却只能继续保持懵懂。
“无论天赋为何，”沈知远的声音严肃起来，“凌昭女士，你需要明白现在的局势。异常空间，或者说‘副本’的出现，并非个别现象，而是全球范围内正在不断加剧的灾难。它们随机出现，将无辜者拉入其中，死亡率极高。而像你这样能够存活并觉醒天赋的人，我们称之为‘天赋者’。”
“天赋者是应对这些异常事件的关键力量，也是极其宝贵的资源。国家需要你们的力量来保护更多的人民，调查事件的真相，乃至最终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的目光扫过凌昭包扎着的肩膀和苍白的脸色，“同时，我们也能为你们提供庇护、治疗、训练，帮助你们了解和掌控自身的力量，避免被其反噬，或者......沦为失控的怪物。”
最后那句话，意有所指，让凌昭的心头又是一紧。
“从现在起，你已正式被征召入国家诡异现象应对与战略防御总局，隶属外勤行动部门。”沈知远的态度不容拒绝，“你需要在这里接受全面的评估、训练，并随时准备执行任务。这是责任，也是你目前唯一的安全选择。”
凌昭沉默着。她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离开这里，她无处可去，无法解释身上的伤和变化，更无法应对那要命的饥饿感和可能再次出现的副本。待在这里，虽然失去自由，但至少能获得信息、治疗和......可能找到“食物”的来源？
那饥饿感再次袭来，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沈知远，问出了一个实际的问题：“......管吃管住吗？”
沈知远似乎被她这跳跃性的问题问得顿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笑意：“当然。待遇从优，按特殊人才标准执行。”
“哦。”凌昭点了点头，像是认命了，“那行吧。”
沈知远按下内部通讯器：“带凌女士去医疗部进行全面检查和治疗，然后安排到临时宿舍休息。通知乔任梁，评估结束后让他来见我。”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之前那个冷面男人再次出现。
凌昭跟着他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充满高科技感和冷硬气息的办公室，还有那位深不可测的局长。
她歪了歪头，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轻微的、意味不明的弧度，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公务员编制？五险一金交吗？”
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清晰地传入了沈知远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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