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人格的苏醒与融合。【拯救】被强制苏醒。在这个“核心”的统合与优化下,运转效率更高,彼此间的融合也更加深入。她甚至能感觉到,【万源之母】的包容中,多了一丝定义的精准;【拯救】的决断里,蕴含了规则的权重;【吞噬】的掠夺外,覆盖了因果的屏蔽。
她感觉【概念神】在和【拯救】融合?
这种融合带来的变化是潜移默化而又翻天覆地的。她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控,不再仅仅是“使用”,更接近于“理解”和“构筑”。
最后,也是最新奇和值得探索的,便是那关于“领域”的模糊感知。
她的意识集中在那片刚刚被净化的C-7区。那种微弱的、如同神经末梢般的连接感依旧存在。她尝试着将一丝精神力,顺着这种连接延伸过去。
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仿佛多了一个位于远方的、模糊的“感官”。她能“看到”那片区域此刻大致的情况——官方救援队伍正在有序地疏散和安置民众,工程车辆开始清理废墟,空气中弥漫的生命能量虽然因为她的离开而不再增长,但依旧保持着相当的浓度,顽强地抵御着外界混乱能量的缓慢侵蚀。
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几个能量节点,那是她净化时力量倾泻最集中、与土地规则结合最紧密的地方。其中一个节点,位于原本化工厂广场的地下深处,似乎与一条微弱的地脉有所关联,能量最为凝聚。
“这就是……领域的雏形吗?”凌昭心中明悟。所谓领域,或许就是强者以自身力量侵染、同化一片区域的规则,使其成为自身力量的延伸和放大器。她因为动用了蕴含【概念神】特质的力量进行大规模净化,无意中在这片土地上打下了属于自己的“烙印”。
虽然现在这个“领域”还非常初级,范围有限(大致覆盖净化区域),权限低下(只能模糊感知和微弱影响),并且需要她持续注入力量或设立某种“锚点”来维持稳定,但这无疑指明了一条通往更高层次的道路。
“如果能将这片区域彻底掌控,打造成一个稳固的据点……”凌昭脑海中开始勾勒蓝图。一个完全由她规则主导的区域,不仅可以作为安全的休整地和资源储备点,更能成为她研究和实践【概念神】力量的绝佳试验场,甚至……在未来可能发生的、与“腐朽之主”乃至其他更高维度存在的冲突中,成为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堡垒。
这个念头让她沉寂的心湖泛起了波澜。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或“领地”,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是陌生而又隐隐期待的。
就在她沉浸在对未来领域的规划中时,静修室的门禁系统,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代表最高权限请求接入的提示音。
能在这个时候,并且有权限直接联系到这间静修室的,只有寥寥数人。
凌昭微微蹙眉,从深沉的入定中缓缓退出。她不喜欢在整合力量的关键时刻被打扰。
门禁系统的虚拟屏幕上,显示出了来访者的信息——乔任梁。
凌昭意念微动,静修室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门外的乔任梁,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疲惫,眼窝深陷,胡茬凌乱,但那双眼睛深处,却燃烧着一种复杂的光芒,有担忧,有敬畏,有感激,也有一丝……难以启齿的恳求。
他走进静修室,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内外。他看着盘膝而坐、气息愈发深不可测的凌昭,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眼前的凌昭,明明容貌未变,却给他一种面对巍峨山岳、浩瀚星海般的渺小感。那并非力量上的压迫(凌昭已经刻意收敛),而是一种生命层次和灵魂本质上的差距。
“有事?”凌昭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他,打破了沉默。
乔任梁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挺直了脊梁,目光直视凌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
“凌昭……我……我想请你……救一个人。”
凌昭眉梢微挑,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是我的妹妹……乔小雨。”乔任梁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痛苦和无力感,“她……得了白血病,很严重……现代的医疗手段已经……已经无能为力了。医生说她……可能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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