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眼睁睁看着牧草被烈火吞噬,看着牛羊被烧死在里面,却连靠近都做不到!直到整片草场都化为焦黑一片,连草根都烧透了,他们才呼啸着离去!”
他顿了顿,他还从怀里掏出一块被烟火熏黑的木牌,上面写着蒙语。
“他们还留下了这个,钉在烧焦的树干上!写着‘顺者草场可保,逆者尽成焦土!再躲藏不出,巴彦乌拉亦将焚为白地!’”
“混账!畜生!!”
这一次,衮布多尔济再也按捺不住,滔天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直冲头顶。
他猛地从兽皮坐垫上弹起,一脚狠狠踹在面前的案几上,那张用坚实木头打造的案几,瞬间被踹得四分五裂,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他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如虬龙,原本的阴鸷被暴怒取代:
“那个卢方舟!他比朱棣还要狠毒十倍!百倍!”
“朱棣当年数次来我漠北,最多不过是追着我们的祖宗打,抢些牲畜粮草,何曾如此丧心病狂地大面积焚烧牧场!
这不是打仗,这是要绝我喀尔喀各部子孙后代的根啊!
我们与他卢方舟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我漠北下此死手?”
衮布多尔济太清楚草场对草原部落意味着什么了。
牲畜是血肉,草场是命脉,一片草场被焚毁,至少需要三五年才能重新长出丰美的青草,若是火势蔓延过广,甚至可能导致土地沙化,永远失去放牧的价值。
明军这一手,不仅仅是摧毁他们当下的生计,更是在压缩喀尔喀三部未来的生存空间,这种损失,即便将来能赶走明军,也再难挽回。
他在帐内焦躁地踱来踱去,脚下的毡毯被踩得沙沙作响。
心中的怒火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不安,急怒攻心之下,眼前甚至泛起阵阵黑晕。
他猛地停下脚步,对帐外嘶吼:
“来人!备马!我要亲自写信,派人快马加鞭去催促素巴第和硕垒!告诉他们,再按兵不动,漠北的草场就要被烧光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完蛋!让他们立刻集结所有兵力,五日内必须赶到肯特山会师!”
“大汗!不可啊!”
就在这时,额尔敦猛地从人群中冲出,死死抱住衮布多尔济的大腿,花白的胡须因焦急而颤抖,老泪纵横地苦苦劝谏:
“大汗息怒!万万不可冲动啊!
此正是那卢方舟的奸计!他故意焚烧草场,就是料定您会怒而兴兵!
如今札萨克图汗部的和车臣汗部的勇士们尚未集结,东面的大清更是无法来援,我军各部散落四方,尚未完全汇合,仓促出战,岂不正中其下怀!”
“明军烧几片草场,损失固然惨重,但我们的根基尚在,三部的勇士未损,各地的核心草场还在。
可若是此时贸然出战,一旦战败,那便是万劫不复啊!”
额尔敦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衮布多尔济的头上。
他看着老宰桑焦急而恳切的老脸,想起哈尔巴拉带来的明军战力报告,沸腾的血液渐渐冷却下来。
他重重地喘着粗气,胸口依旧起伏不定,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最终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柱上,震得帐篷都微微颤抖:
“好!本大汗就再忍他一时!让他烧!我倒要看看,他卢方舟还能有什么花样!”
“等大清挥军西进漠南,便是这卢方舟的死期!
本大汗要亲自抓住他,绝不让他轻易死去!
定要将他绑在马后,拖行千里,让他受尽草原上最屈辱的折磨,再一刀一刀剐了他,为那些被烧毁的草场、流离失所的族人报仇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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