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耳边是嗡嗡的耳鸣声。他下意识地想要摸腰间的配枪,却只抓到了一把粗糙的稻草。
哥,你终于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你别吓小花啊...
陆远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顶,阳光从缝隙中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转头看向声音来源——一个瘦小的女孩,约莫七八岁,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小脸上满是泪痕。
这是哪里?他不是应该在边境执行任务吗?最后的记忆是那颗穿过他胸膛的子弹...
小花?他下意识地叫出这个名字,随即一阵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1975年,红旗公社,青山大队,十五岁的农村少年陆远...
他穿越了,跟着他一起穿越而来的还有一块护送的玉佩,听说是古墓出土,充满神秘。想来是这块玉佩带着他一起穿越来到这里。
哥,你从树上摔下来,都昏迷一天了。小花用脏兮兮的袖子擦着眼泪,娘去上工了,让我看着你...
陆远尝试坐起身,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少年的手,布满老茧和细小的伤痕,却远比他记忆中特种兵的手要稚嫩许多。
我没事。他沙哑着嗓子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特种兵,适应环境是基本素质。既然穿越已成事实,他必须尽快了解这个身体所处的环境。
简陋的土坯房里几乎一无所有,墙角堆着几件农具,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上放着半个黑面窝头。陆远的心沉了下去——这比他想象的还要贫困。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面容憔悴的妇女匆匆走进来,看到醒来的陆远,眼中闪过欣喜:小远,你可算醒了!她粗糙的手抚上陆远的额头,还疼不疼?
这是的母亲李桂兰。记忆告诉陆远,这位母亲为了养活家人,每天天不亮就去地里干活,直到天黑才回来。
娘,我没事。陆远轻声说,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温暖。在前世,他是个孤儿,从未体验过亲情。
李桂兰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娘偷偷留了半个鸡蛋,你快吃了补补身子。
陆远看着那半个煮鸡蛋,喉咙发紧。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个鸡蛋可能是全家几天都舍不得吃的奢侈品。
给小花吧,我不饿。他说。
小花却连连摇头:哥吃,哥受伤了。
正当三人推让时,院子里传来一声刻薄的叫喊:老二家的!死哪去了?猪还没喂呢!
李桂兰脸色一变,慌忙把鸡蛋塞给陆远,低声说:快吃,别让奶奶看见。说完匆匆出去了。
陆远握紧那半个鸡蛋,听着外面奶奶尖酸刻薄的责骂声,眉头紧锁。根据记忆,这个家的爷奶极度偏心大伯和三叔家,而他们二房却像佣人一样被使唤。
哥,你快吃呀。小花眼巴巴地看着鸡蛋,却不伸手。
陆远把鸡蛋分成两半,塞了一半给妹妹:我们一起吃。
小花犹豫了一下,终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陆远看着妹妹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作为特种兵,他见过太多生死,却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过这种纯粹的亲情和极度的贫困。
他暗暗发誓,既然老天让他重生在这个家庭,他就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傍晚,陆远的父亲陆建国从地里回来。这是个四十出头却已佝偻着背的汉子,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一般深。他看到醒来的儿子,眼中闪过欣慰,却只是简单地问了句:好些了?
陆远点点头,观察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记忆中,父亲是家里最勤劳的人,却因为老实巴交,总是被爷奶和大伯三叔欺负。
晚饭是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配上一小碟咸菜。陆远注意到,爷奶和大伯一家围坐在正屋的八仙桌前,吃着白面馍馍和炒鸡蛋,而他们二房只能在厨房角落蹲着吃。
建国,明天你去趟山里,看能不能打点野味。饭后,爷爷陆老汉叼着旱烟吩咐道,公社王书记家要办喜事,咱家得送点像样的礼。
陆建国低着头应了:爹,我明儿一早就去。
陆远看到父亲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现在是初夏,山里的野猪正是凶猛的时候,打猎非常危险。但没有人关心这个,爷奶只在乎能不能讨好公社领导。
回到他们二房住的偏屋,陆远听见母亲低声啜泣:建国,你的腿伤还没好利索,这要进山...
别说了,让孩子听见。父亲叹了口气,桂兰,你这几天咳嗽又厉害了,要是能打到兔子,给你炖汤补补。
陆远握紧了拳头。在这个家,他们二房就像外人一样被压榨,却得不到基本的关心和尊重。
夜深人静,陆远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整理着思绪。他拥有21世纪特种兵的知识和技能,却困在1975年这个极度贫困的农村家庭。要改变命运,他必须利用好这些优势。
首先,他得确保父亲明天上山的安全。然后,他要一步步带领这个被欺压的小家庭走出困境。
窗外,一轮明月挂在天空。陆远轻轻抚摸着手臂上的一道疤痕——这是原主去年被大伯家的儿子推下山坡留下的。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山村里,隐藏着太多不公和苦难。
但现在的陆远,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农村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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