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脚,林木渐密。江雾按照原主模糊的记忆和自己现代的植物知识,果然在潮湿的背阴处找到了一小片鱼腥草,还有一些零散的车前草。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草药连根挖起,动作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笨拙和缓慢。细白的手指沾上了泥土,额角又渗出了汗珠。
阿枭就站在他身后,沉默地看着。他看着少年纤细的脖颈,因为低头而露出一小截白皙脆弱的弧度;看着他那双本该执笔抚琴的手,此刻却在泥土间艰难地挖掘;看着他偶尔因为咳嗽而轻轻颤抖的单薄肩膀……
一种陌生的、躁动的情绪,在他沉寂如死水的心底,极细微地漾开了一圈涟漪。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将背篓卸下,放在了江雾手边。
江雾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阿枭立刻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下颌线条绷得有些紧。
江雾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头“野兽”似乎……有点别扭?他没说什么,将采好的草药仔细放进背篓里。然后又让阿枭帮忙,收集了一些看起来相对肥沃的、带着腐烂落叶的黑色土壤,也用一块破布包好,放进背篓。
做完这一切,江雾已经累得几乎直不起腰,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回……回去吧。”他扶着膝盖,声音微弱。
阿枭看了一眼他几乎站不稳的样子,沉默地背起背篓。然后,他走到江雾面前,微微蹲下了身,将宽阔结实的后背朝向了他。
江雾愣住了。
这是……要背他?
他看着阿枭那沉默而坚定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自己走回去确实困难。最终,他还是轻轻趴在了阿枭的背上。
阿枭的背脊比他想象的还要宽阔和坚硬,隔着单薄的衣衫,能感受到其下蕴藏的、如同磐石般沉稳的力量。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混合着汗水、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并不难闻,反而有种原始的、令人安心的感觉。
阿枭稳稳地站起身,迈开步子。他的步伐很大,却很稳,几乎没有颠簸。江雾伏在他背上,能清晰地听到他强劲而平稳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某种令人安心的鼓点。
一路无话。
回到小院,阿枭将江雾小心地放在躺椅上,然后默不作声地将背篓里的草药和土壤拿到水缸边,开始清洗整理。
江雾看着他忙碌而沉默的背影,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再次浮现。这个买来的田奴,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纯粹是一头野兽。
他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开始尝试引导体内那微乎其微的生机值,沟通系统。
【是否对目标“鱼腥草”使用“微弱生长加速”?预计消耗生机值0.5。】
【是否对目标土壤使用“土壤微弱改良”?预计消耗生机值0.5。】
“是。”江雾在心中默念。
他选择了一株看起来最健壮的鱼腥草和一小捧土壤作为实验对象。几乎在确认的瞬间,他感到身体本就稀薄的力量又被抽走了一丝,一阵更深的疲惫感袭来。而那一株鱼腥草和那一小捧土壤,表面似乎掠过一层极其淡薄、凡人绝难察觉的微光,随即恢复了原状。
效果几乎看不出来。但江雾能感觉到,系统与这方天地、与这些植物的联系,似乎真切地建立了起来,尽管极其微弱。
【生机值:5.5/100】
代价是生机值又掉回去了。江雾无奈地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
接下来的几天,江雾一边按时煎服采来的草药(效果甚微,但聊胜于无),一边指挥着阿枭整理那三亩贫瘠的下等田。阿枭力气大得惊人,翻地、除草、平整,所有重活都干得又快又好,而且从不抱怨,仿佛不知疲倦。
江雾则趁着阿枭忙碌时,悄悄用系统对田地的不同区域进行着微乎其微的改良,并记录着变化。他不敢多用生机值,每次只敢消耗0.5点,作用范围也仅限于一平米。进度缓慢得令人绝望。
但他的“病美人”形象,却在村民心中愈发稳固。他时常会“虚弱”地坐在田埂边,看着阿枭劳作,偶尔会因为日头晒或者劳累,而微微蹙眉,用袖子轻轻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或是低低咳嗽几声。那副柔弱不能自理、却又努力支撑着家业的样子,引得村里一些心软的妇人时常会送些自家种的菜蔬过来,叮嘱他好生将息。
王婶更是隔三差五就来探望,看着阿枭埋头苦干的身影,对江雾感叹:“江家小哥,你倒是捡着个宝了!别看这人闷声不响,干活可真是一把好力气!有他在,你这田,说不定真能盘活!”
江雾总是报以感激而虚弱的微笑,心中却清明如镜。他知道,真正的盘活,靠的不是阿枭的力气,而是他脑子里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以及……这个尚在襁褓中的系统。
这天下午,江雾正靠在躺椅上小憩,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时,院门外传来了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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