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仿佛连风、连树叶的沙沙声、连远处宝可梦的鸣叫,都被那惊天动地的一雷劈得粉碎,吸入了那仍在冒烟的焦黑巨坑之中。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臭氧的刺鼻气息,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带来一种物理性的窒息感。
时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掰断了秒针,凝固在原地。
那个被电击的研究员瘫在地上,除了手臂不受控制地抽搐,整个人如同蜡像,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毁灭痕迹。他嘴唇哆嗦着,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其他工作人员僵立在原地,手里还拿着登记表格或仪器,脸上的表情统一刷成了惨白和空白,像是集体被抽走了魂魄。一个年轻助手腿一软,“噗通”坐倒在地,手里的文件夹散落一地,纸张被残余的热风吹得四处翻飞。
大木博士扶着桌子的手背青筋暴起,苍老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他镜片后的目光剧烈闪烁着,从那个冒着袅袅青烟的焦坑,缓缓移到被吓哭了的小男孩身上,再移回焦坑。科学的理性与眼前这完全无法解释、蛮横到极点的超自然伟力发生了惨烈的碰撞,让他的大脑一片轰鸣。
翔泰把脸深深埋在熊宝宝温暖柔软的背毛里,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发出极力压抑却依旧清晰可闻的、细弱的啜泣声。眼泪迅速浸湿了一小片绒毛。他是真的被那近在咫尺的雷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心口怦怦狂跳,一半是演的,另一半则是身体对那毁灭性能量最本能的恐惧反应——即使那能量是因他一个念头而降下,且完美避开了他。
熊宝宝似乎感受到了训练家的恐惧和下方传来的可怕气息,不安地扭动着圆滚滚的身体,喉咙里发出更加委屈可怜的“嘛唔……嘛唔……”声,黑亮的眼睛里也蓄起了水光,用小爪子扒拉着翔泰的胳膊。
这极致的脆弱无辜,与那彰显着绝对力量、近乎神罚的雷击痕迹,形成了强烈到令人头皮炸裂的诡异对比。
终于,死寂被打破了。
是那个被电击的研究员,他猛地抽了一口凉气,像是濒死的人终于回过气,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呜咽,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去,仿佛离那个哭泣的孩子和那个坑越远越好。
这动作惊醒了其他人。
“刚、刚才……那是什么?!”一个工作人员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
“天谴……是天谴吗?!”另一个望着晴朗的天空,语无伦次。
“仪器!刚才的能量读数——”一个研究员猛地扑到一台尚在工作的仪器前,屏幕上一片乱码和过载的红光,他绝望地拍打着机器,“爆表了!完全无法测量!这不可能!”
大木博士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脏。他推开搀扶他的人,步履有些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向翔泰。他的目光极其复杂,有关切,有后怕,有深深的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保护性的凝重。
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尽管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孩子……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已经过去了。”
他不敢贸然去碰触翔泰或者熊宝宝,只是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仔细打量着这一人一宠。男孩哭得鼻尖通红,眼泪汪汪,看上去就是受了天大惊吓的普通小孩。熊宝宝也一样,除了刚才那一下诡异的自卫电击这还可以解释为某些熊宝宝在极度危机下可能激发的潜在能量,再无任何异常。
可那天降雷霆呢?
博士的目光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焦坑。这绝不是巧合。联盟的研究员试图强行检查一个孩子的宝可梦,态度恶劣,紧接着研究员被莫名电击,天空就降下雷霆警告……这其中的因果关系,简单粗暴得令人胆寒。
有什么无法理解的、位格极高的存在,在庇护这个孩子。或者说,在庇护他身边的一切,不容任何形式的冒犯和探究。
这个结论让大木博士脊椎发凉。
他站起身,对周围那些仍处于惊惶无措状态的工作人员和研究员沉声道:“立刻停止所有针对这位训练家的检查程序!所有数据……涉及刚才事件的,全部封存,列为最高机密,直接上报会长!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众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地点头,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处理伤员,封锁现场,看向翔泰的目光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再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孩子,”大木博士再次看向翔泰,语气更加柔和,“你叫翔泰,对吗?别害怕,已经没事了。你是要去真新镇,还是继续旅行?”
翔泰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抽噎着,用带着浓重鼻音的软糯声音回答:“我、我要去真新镇……找大木博士……”
大木博士愣了一下,随即恍然,语气不禁带上了几分真正的温和:“原来如此。我就是大木博士。不用担心,跟我来吧,我带你回研究所休息一下,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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