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丘陵之上,俯瞰成片瓦屋,一座城在眼中无非一片瓦屋,城内的喧嚣被笼罩在一方城池之内,耳有嘈杂之声,心有色欲,口鼻之间,皆是物欲之相。跳出来,便觉得一切皆空。特别是这个时候,猛然间觉醒,也是到了大限的时候。古真人有云: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是否,只有大限临头,才真正体悟到一切皆空?
看似中年模样的青衫男子,早晨的时候睁开眼,就像俗话所说,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幸运的是睁开了眼睛便是新的一天,不过也正是这一天的早晨,模样是中年的青衫男子到了学堂教授了他此生最后一堂课,看着满眼求知若渴的满堂学子,笑着挥了挥手,留下一句:“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至矣!知天之所为者,天而生也...”
看似中年的青衫男子破例早退,离开了学堂,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回到了城内那小小的院子,院子除了干净整洁,并没有任何人,这里只有自己,看似中年,实际上刚好九十九岁,而今天,就是自己的九十九岁生辰,小院子不过是他九十九年人生的最后一站,仿佛一切都过眼烟云,以往的岁月是那样的不真实,曾经的轰轰烈烈,曾经的爱恨情仇,曾经的难以忘却,都在今天如幻梦醒来一般,都随着记忆的斑驳化为碎片。九十九岁的中年模样的人没有回忆和哀婉,在院子里转了最后一圈,柴房中那口为自己准备好的棺材被他轻而易举的拖出来,然后变成手掌大小,收进了口袋。看到老柳树下拴着的一条跟随他二十几年的老黑狗,走过来摸了摸那老狗的脑袋,解开了栓着的绳索,道:“老伙计,你还有几年,就当几年流浪狗吧!”
九十九岁中年模样的人叹口气,为老黑狗抹了抹眼泪,站起身,这就来到了城北的丘陵,俯瞰人间城郭,做人生的最后咏叹。
九十九岁中年模样的人端坐山顶,俯瞰人间城郭,不过神魂飘移,肉身宛若不倒的老松。晴朗的天空有霹雳之声,然后乌云骤然将此地遮盖为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一场瓢泼大雨劈头盖脸的砸来,不过老松一样的肉身方圆十丈之内,则是干干爽爽,而且十丈方圆有如小太阳当空,老松一样的肉身也同时与日同辉,在这漆黑的乌云笼罩的大雨空间,格外惊心动魄。从黑幕中走出来两个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鬼,鬼差,跟凡人所传说的一样,一黑一白,手持招魂幡和缚魂锁,口吐长舌,头戴高帽。来到老松一样的肉身前,没敢动手。
一副棺材落在身前,看来如同古董一般,棺材上盖雕刻七幅图画,好似七张山水地脉图。而第八张图也赫然成型,流淌的画意,如同描绘出了一幅活生生的世界。而棺材四面,都有雕龙盘踞,如同给棺材上了锁,从四面封禁。底板则是一幅地狱图,但是只有忘川河!
棺材盖打开,老松一样的肉身飞入棺材内,接着棺材盖严严实实的扣住,一个中年模样的青衫男子拍了拍棺材,然后那棺材被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量抓到了不知何处。
中年模样的人拍了拍手,看着两个诚惶诚恐的鬼差,和蔼的笑了笑,“带我去地府,有些事该谈谈了!”
中年模样的人转身,又回头,见那条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老狗从雨幕中冲了过来,站定,那老狗低鸣着两只前腿搂住了他的腿,中年模样的人摸了摸老狗的脑袋,叹口气:“也是,离开了我,你在这世间也着实无趣,只是,下辈子,我们还能碰见吗?也罢,多少次了,他们让我听天由命,我们这一次,就不听天由命一回,下辈子,别做狗了,当一回兄弟岂不更好?”
两个鬼差身体一直瑟瑟发抖,这趟差事自己是真的不愿意干,可是又没办法,不过看来这一次,好像不用被揍的遍体鳞伤,这个老东西似乎转了性子,脾气变好了!
中年模样的青衫男子背负着手,全然没有死人的觉悟,气度潇洒,霸气绝伦,背负着手行走,雨幕自动闪退到两边,那颗小太阳照亮了他脚下的通道,老狗紧紧地跟随在身后,两位鬼差蹑手蹑脚的随后跟随,那条通道一直延伸,穿过阴阳结界,转眼便来到了鬼府大门前。
此刻的中年模样的人已经又变了样,一个雄霸天下一样的男子,俊逸无匹,气度恢弘,举手投足大有带动一方风云之势。鬼府紧闭的大门为他而开。男子收起小太阳,身后跟着老狗,一步迈入城内。
地府内黑白色调的空间,一条浑浊的河流横亘在眼前,所谓黄泉不渡游魂,但是,霸气绝伦的男子却丝毫没有死后游魂的觉悟,视奈何桥于无物,一只手抓住老黑狗,身形飘起,踏步而入忘川,忘川河内,被淹溺于此的游魂们开始张牙舞爪的伸出嶙峋的手抓向飞掠河面的人,像是飞蛾扑火,也不管嶙峋的手瞬间化为飞灰,狰狞的扑向男子,求他带出苦海。男子一挥手,忘川飘升一条黑色巨龙,是有无数沉溺于忘川的阴灵组成,年轻男子贴着水面,带着黑色巨龙一掠而过,百里忘川,瞬间已到了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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