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新的可能”(基石之茧)能否帮上忙,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不!别过来!这里……更危险!”苏清瑶的意念充满了惊恐与阻止,“‘影’的力量……正在疯狂冲击‘门扉’最后的稳定节点!这里已经变成了‘影’与‘锈蚀’的……双重源头污染区!你过来只会……”
她的话语被一阵更加剧烈、更加痛苦的规则震颤打断!楚青天感知中,那道“门扉”的微光骤然黯淡、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布满锈迹与阴影的巨手狠狠攥住、揉捏!同时,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贴近的、冰冷狂暴的 “初诞之影”的饥渴意志,混杂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 “锈蚀本源” 的腐败气息,如同海啸般从那微光的方向席卷而来!
楚青天心中骇然!苏清瑶和“门扉”竟然在承受着“影”与“锈蚀”的双重夹击?!而且,听她的意思,那里可能已经成了这两种灾难力量的 “交汇爆发点” ?!
去,还是不去?
去了,可能是自投罗网,被卷入比眼下更可怕的绝境。
不去,苏清瑶可能彻底支撑不住,“门扉”可能彻底崩溃,而他自己,在这片规则薄弱点的毁灭乱流中,也未必能支撑太久。
电光火石间,楚青天做出了决定。
他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将“基石之茧”内部那“矛盾熔炉/缓冲池”中封存的、来自归寂者与“终结辐射”的部分毁灭规则碎片,以极其危险的方式,临时“点燃”,转化为一股短暂而狂暴的 “反向冲击推力”,同时将自身“调和”意志与“门扉”微光共鸣到极致,如同逆流而上的炮弹,硬生生在毁灭乱流中撕开一道缝隙,朝着苏清瑶和“门扉”所在的方向,加速冲去!
“等着我……!”他的意念斩钉截铁。
穿越的过程短暂却又仿佛无限漫长。当周围狂暴的规则乱流骤然一轻,或者说,性质发生了根本性改变时,楚青天知道,他冲出了“薄弱点”,抵达了……苏清瑶所说的 “双重源头污染区”。
眼前的景象,让即便经历过“镜渊”与无数绝境的他,也感到了灵魂深处的颤栗。
这里不再是虚空,也不是星海,而是一片…… “万物坟场” 与 “规则归墟”。
空间本身呈现出一种病态的、不断渗出暗红色锈渍与灰黑色阴影的、半透明的“腐坏胶质” 状态。视野中,漂浮着无数巨大、扭曲、正在缓慢“融化”或“锈化”的“存在残骸”——有断裂的星系悬臂,其上的星辰早已熄灭、锈蚀成渣;有破碎的、如同城市大小的机械造物,表面爬满蠕动的锈蚀苔藓与阴影触须;有凝固在痛苦姿态的、形态各异的古老生物或能量生命的遗骸,它们的“存在定义”正被从内部一点点“抽离”、“简化”;甚至还有一些半虚半实、不断哀嚎着的“规则概念”的濒死投影,比如一片正在自我否定的“数学公理”云团,一段永远无法抵达“终结”的“悲伤旋律”碎片……
一切都在缓慢而坚定地走向“锈蚀”定义的 “简化、惰性化” 终点,同时,又被“初诞之影”那混沌的饥渴力量 “搅拌”、“撕扯”,加速着这一过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绝望、腐败、且带着万物临终哀鸣的规则“气息”。
而在这一片腐朽与混乱的“坟场”中心,楚青天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标——
一道巨大、残破、表面布满深邃锈蚀裂痕与蠕动阴影、光芒极度黯淡的 “门扉”框架投影,如同垂死巨人的骨骸,艰难地悬浮在腐坏的空间中。框架内部,原本应流转的暗金色秩序符文与可能性光辉,此刻几乎完全被暗红的锈色与灰黑的阴影所覆盖、侵蚀,只剩下零星几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光斑,还在顽强地闪烁,维持着框架不至于彻底崩散。
而在“门扉”框架的核心处,一个由银色秩序锁链与暗红色锈蚀、灰黑色阴影死死纠缠、痛苦搏斗的 巨大光团,正在剧烈地震颤、泯灭。光团中,苏清瑶那苍老、疲惫、却依旧带着不屈意志的意念波动清晰可辨,她正倾尽全部力量,与从“门扉”裂缝中疯狂涌入、并与外部“锈蚀”环境里应外合的 “初诞之影”侵蚀力量,进行着最后的、绝望的拉锯战!
“门扉”框架的下方,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不祥的暗红色与灰黑色交织的“污染源漩涡”,仿佛“锈蚀”与“影”的力量在这里找到了共同的“泄洪口”或“滋生池”,正不断地向上喷涌着毁灭的洪流,持续冲击、侵蚀着上方的“门扉”与苏清瑶。
这里,就是“归墟之心”——锈蚀与混沌影力双重爆发的地狱核心!
楚青天的到来,显然打破了某种脆弱的平衡。
“门扉”框架上,苏清瑶的光团剧烈闪烁了一下,传出混合着震惊、焦急与一丝微弱希冀的意念:“你……你真的……可是……这里……”
话未说完,下方那“污染源漩涡”仿佛被楚青天这带着“调和”与“新生”气息的“异物”闯入所激怒,骤然喷发出一股更加狂暴、更加集中的暗红锈流与阴影触须,如同亿万条毒龙,朝着刚刚稳住身形的“基石之茧”和上方的“门扉”框架,同时噬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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