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在梅运来脚不沾地的忙碌里,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后山鱼塘的水在“仙灰灰”的余威下,越发清澈透亮,隐隐透着股子山泉的清冽劲儿。那些雪鲟鱼苗彻底撒了欢,脊背上那条金线一天比一天亮眼,游动起来真像一道道银色的闪电。灵野菜田在王富贵的精心照料下,新一茬的嫩芽顶着露珠,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梅运来每天巡塘、看菜、琢磨李十八丢过来的新点子,忙得脚杆打闪闪,倒是把拍卖会那档子事儿暂时抛到了脑后。
直到第三天傍晚,王莲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打了过来。
“梅大哥!你还在村里磨蹭啥呢?!拍卖会晚上八点!林总让我来接你了!赶紧收拾收拾!我在村口了!” 王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又急又脆,背景音里似乎还有引擎的轰鸣。
梅运来这才猛地一拍大腿!龟儿子!真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低头看看自己——洗得发白、沾着泥点子的旧T恤,膝盖上磨破俩洞的工装裤,一双看不出原色的破胶鞋…这身行头去州城顶流耍的地方?怕不是要被保安当叫花子叉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冲回屋,翻箱倒柜。最好的衣服?也就是过年走亲戚穿的那件深蓝色夹克,洗得有点发白,袖口还磨起了毛边。裤子?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屁股后面有个不太显眼的补丁…这还是上次犁地比牛快,被树枝挂破,李二妮偷偷给补的。
就这?
梅运来看着床上这堆“家当”,愁得直嘬牙花子。他捏了捏口袋里那张冰凉沉重的瀚海阁玉签,感觉跟这身行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哼!乡巴佬!丢人现眼!】 李十八适时地嘲讽。
“闭嘴!老子有啥办法!” 梅运来没好气地怼回去,一咬牙,抓起那件夹克和卡其裤就往身上套。死马当活马医吧!总不能光着腚去!
他刚把皱巴巴的夹克套上,扣子还没扣齐整,院门外就响起了清脆的喇叭声。王莲那辆红色的小甲壳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梅大哥!快点!林总在州城等着呢!要带你去买衣服!” 王莲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喊道。
买衣服?梅运来一愣,随即心头一松,又有点不是滋味。还得靠幺妹儿花钱…他胡乱扒拉了两下头发,也顾不上收拾了,抓起桌上那个装着玉签的深紫色丝绒盒子,锁上门就冲了出去。
小甲壳虫一路风驰电掣,开进州城时,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让梅运来这个刚在泥地里打滚的乡下人有点眼晕。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条异常安静、两旁栽满高大梧桐的街道旁。街道两侧的店铺橱窗里灯光柔和,没有喧嚣的音乐,没有夸张的招牌,只有低调奢华的质感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流淌出来。橱窗里展示着寥寥几件衣服,剪裁、面料都透着一种“老子很贵,闲人勿扰”的气息。
“梅大哥,到了。” 王莲停好车,指了指一家门头极其简约,只挂着一个烫金英文花体字的店铺,“林总在里面等你。”
梅运来看着那光可鉴人的玻璃门,再看看自己沾着泥灰的破胶鞋,还有身上那件扣歪了扣子的旧夹克,脚杆有点发软。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了那扇沉甸甸的玻璃门。
一股混合着高级木料、真皮和某种极其淡雅香氛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地面是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店内空间开阔,灯光设计极其考究,柔和地打在几排悬挂整齐的西装上,每一件都如同艺术品般挺括。
林彩霞就坐在角落一张宽大的深棕色真皮沙发上。她已经换下了白天的职业套装,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烟灰色羊绒连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整个人清冷得如同雪山之巅的月光。她正低头翻看着一本厚重的皮质画册,听到门响,抬起头来。
目光落在梅运来身上——那身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旧衣,脚上沾着泥灰的破胶鞋,额角那块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粉色疤痕,还有他脸上那混合着局促、紧张和一丝“老子豁出去了”的混不吝表情。
林彩霞清冷的眸子在他身上停顿了两秒。没有嫌弃,没有惊讶,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她合上画册,对着旁边一位穿着合体黑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标准得如同尺子量出来的中年男人微微颔首:“约翰,麻烦你,帮他选一身合体的。”
“好的,林总。” 被称为约翰的店长笑容不变,目光转向梅运来,眼神锐利如同扫描仪,瞬间将他从头到脚、身形比例、肩宽腿长(脚杆长度)扫了个遍,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无可挑剔的恭敬,“这位先生,请随我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对梅运来来说,简直比犁十亩地还累!
他像个提线木偶,被约翰和另外两个同样一丝不苟的店员摆布着。量体、试衣、照镜子…一套又一套面料挺括、剪裁精良的西装被拿过来。黑的、灰的、藏青的…每一套都贵得让他心惊肉跳!那标签上的数字,足够他买下吴家村半山坡的灵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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