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珩踏着三更的月色回到将军府时,衣摆还沾着破庙的尘土与一丝未散的血腥气。
他抬手拨开垂在额前的乱发,露出眉骨下那道刚结痂的浅疤。
星珩院的红木大门虚掩着,门轴在夜风中吱呀轻响,院内的老槐树落了满地枯叶,月光透过枝桠洒下来,在青石板上织出斑驳的影。
夜珩放轻脚步跨过门槛,胸口的伤处因动作牵扯,传来一阵钝痛,他下意识按住衣襟,指尖触到里面温凉的血玉,才稍稍稳住气息。
“谁?”
怯生生的询问突然从柴房方向传来,紧接着,一盏油灯的光晕晃了晃,映出个纤瘦的身影。
是青竹,原身的贴身侍女。
夜珩眯起眼,看着那抹身影从柴房门口探出来,手里攥着油灯的灯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是被深夜的动静惊到了。
青竹的目光在夜珩身上停顿了一瞬,先是疑惑,随即转为惊恐。
她认得自家少爷的身形,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夜珩的眼底没有半分往日的怯懦,只有一片冷冽的沉暗,像淬了冰的刀锋,看得她心头一颤,手里的油灯都晃了晃,灯芯爆出几点火星。
“少、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青竹的声音发颤,脚步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她知道柳姨娘白天才下令,以后都不用再给星珩院送东西,少爷这个时候回来,要是被柳姨娘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夜珩没答,只缓步朝她走过去。
青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能清晰地看到夜珩衣角上的暗红印记,那像是血迹,还能看到他脖颈处未消的淤青。
不等她再开口,手腕突然被人攥住,紧接着,冰冷的指尖扣住了她的喉咙。
“唔!”
青竹瞬间被扼住呼吸,脸涨得通红,油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灯油洒了一地,火苗在油迹里窜了窜,很快熄灭。
黑暗中,夜珩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贴在她耳边响起:“如果你敢叫的话,就杀了你。”
指尖的力度逐渐加重,青竹能感觉到自己的气管被挤压,缺氧的眩晕感涌上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漫出眼眶。
她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求饶声,双手抓着夜珩的手腕,却怎么也掰不开——眼前的少爷,力气大得不像以前那个连风都吹得倒的废物。
夜珩盯着她的眼睛,看她瞳孔里满是恐惧,才缓缓松了些力道,却没完全放开。
“记住,今晚看到的、听到的,半个字都不准往外说。”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否则,下次就不是掐脖子这么简单了。”
“是、是!奴婢不敢说……不敢说!”
青竹大口喘着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夜珩的手背上,带着一点温热。她能感觉到夜珩的指尖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夜珩松开手,青竹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她抬眼看向夜珩,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他此刻的模样,往日总是耷拉着的肩膀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黑暗,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沾了尘土,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夜珩少爷。
以前的少爷,只会缩在院子里哭,被夜峰欺负了也不敢还手,连大声说话都怕;可眼前的人,眼底藏着杀劲,捏着她脖子的时候,那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像是真的会动手杀了她。
这个念头只在青竹脑子里闪了一瞬,她就赶紧低下头——不管少爷变成什么样,她都是少爷的人,是夫人临终前托付给她的人。
夜珩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眼底的冷意淡了些。
他看得出来,这侍女眼里虽有恐惧,却没有恶意,反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方才他松手时,她的手还下意识往他胸口的方向伸了伸,像是想扶他,又怕触怒他。
“你的伤……”
青竹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开口,目光落在夜珩腰间那道渗血的衣缝上,“奴婢、奴婢有自制的伤药,明天给您送来?”
夜珩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青竹见状,松了口气,连忙捡起地上的油灯,擦了擦灯台上的灰,“那奴婢先回柴房了,少爷您……您也早点歇息。”
说完,她抱着油灯快步缩回柴房,轻轻关上了门,连灯芯都不敢拨亮,生怕光线引来了外人。
夜珩站在原地,看着柴房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心里掠过一丝异样。
原身这侍女,倒比他想的要忠心些。
转身走向正屋,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这屋子显然很久没好好打扫过了,桌椅上积着薄灰,墙角还结着蛛网。
夜珩没在意,走到桌边坐下,抬手摸了摸怀里的血玉,玉身依旧带着暖意,与他掌心的机甲核心蓝芒隐隐呼应。
“神族遗物……”
夜珩低声自语,脑海里闪过青竹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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