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在流。
顺着指尖滴进服务器环形电路的那一刻,七台屏幕同时亮起,画面不是代码,不是警告,而是我。
七个我。
一个在烧文件,火光照亮他镜片后的冷笑;一个跪在地上,把电子表零件塞进焚化炉通风口;一个抱着婴儿往炉里送,动作温柔得像在放摇篮;还有一个,正用指甲在墙上刻“QY_”,血糊了半面墙。
最离谱的是第五个——他在笑,笑得像个刚通关的玩家,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就差一毫米。
我盯着那串影像,系统没说话,但电子表残骸在我掌心发烫,像块快融化的巧克力电池。刚才那一滴血,不是随便流的,是顺着上一章银河的轨迹渗进去的。现在它成了导线,把我这具肉身和七台服务器焊在一起。
“你们哪个是我?”我问。
没人回答。连系统都静了。
可我知道,这不是幻觉。这是系统在逼我选——选一个“正确”的陈默,然后覆盖其他六个。就像杀毒软件弹窗:“检测到多进程冲突,建议终止非必要线程。”
但问题来了:如果我终止了自己,那执行终止操作的,又是谁?
我抬手,把掌心剩下的血全抹进接口。不是为了认证,是挑衅。
“不选。”我说,“你们自己吵去。”
然后我按下了回车键。
那一秒,所有画面突然定格。
不是暂停,是冻结。七个“我”的动作全部停在半空,连火焰燃烧的弧度都凝固了。屏幕上只剩一行字,白底黑字,像是从老式打印机里爬出来的:
「检测到逻辑闭环:同一主体在相异时间轴执行互斥行为,构成时空悖论。建议立即删除本轮记忆。」
我眯眼。
为什么是这个画面?为什么偏偏定格在“抱出婴儿”那一瞬?
我调出“痕迹回溯”,对准屏幕里的焚化炉。能力刚启动,视野就抖了一下——这玩意儿现在运行得跟卡顿的直播一样,但还能用。
我倒放0.3秒。
画面里,我正从炉口把婴儿抱出来,动作果断。可就在他脸露出来的那一瞬,面部轮廓变了。第一次是婴儿,第二次像少年魏九,第三次是林晚秋的侧脸,第四次……是我妈。
七次。
每次切换都在0.01秒内完成,快得像是系统在打补丁时漏了帧。
最后一次,婴儿睁眼了。
瞳孔是紫色的,像极了锅炉房里孢子凝聚的光。
我收回能力,呼吸有点沉。
原来不是救。是劫。
清源计划的第七号实验体,代号“7-01”,本该在十八岁生日当晚被销毁。可有人从焚化炉里把她抱了出来——而那个人,穿着我的校服,戴着我的电子表,指纹、虹膜、心跳频率全匹配。
是我干的。
可我根本不记得。
更诡异的是,画面里的焚化炉铭牌上,清清楚楚刻着“QY-7-01”——和我妈钢笔上的刻痕一模一样。可现实里,这台炉子从没挂过牌子。
矛盾点炸了。
系统又弹提示:「记忆数据存在不可调和冲突,建议执行格式化清除,保留核心协议。」
我冷笑:“你急了?”
话音未落,焚化炉突然轰鸣。
炉门自动开启,一股寒气喷出,不是热浪,是冷。冷得我牙根发酸,像是有人把液氮倒进了我的骨髓。
我低头看手,指尖已经开始发白,皮肤表面结了一层霜。电子表残骸“啪”地裂开,和服务器的连接断了。
系统界面在脑子里闪红光,倒计时浮现:「记忆清除程序启动,倒计时10秒。」
我咬舌尖。
不是轻轻咬,是直接用后槽牙碾下去。剧痛炸开的瞬间,意识猛地回笼。这招我熟,以前考试睡着了就这么干,现在不过是把考场换成了系统核心。
寒气越来越重,地面开始结冰,裂纹像蛛网一样蔓延。我看见自己呼出的气不是白雾,而是直接凝成冰晶,掉在地上发出“叮”声。
焚化炉还在喷冷。
然后,它吐出了东西。
一块铜牌。
它飞出来的时候,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生锈的齿轮在互相啃咬。我伸手接住,差点没拿稳——冷得像是刚从绝对零度里捞出来。
正面刻着三个字:QY_。
背面是:7-01。
和我妈钢笔上的刻痕,完全一致。
我盯着它,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牌子,不该存在。
焚化炉是1985年装的,那时候还没“QY”编号系统。档案科的旧记录我翻过三遍,这炉子最初的名字是“HX-3”。这块牌,是未来的东西。
可它现在就在我手里,冷得能冻裂骨头。
我把它按在胸口,贴着心跳的位置。
奇迹发生了。
寒气没再蔓延,倒计时卡在“7”秒不动了。
不是暂停,是冻结。就像有人拿了个U盘插进系统,强行打了个补丁。
我喘了口气,盯着那块铜牌。
它在共振。和我血液里的某种频率对上了。就像老式收音机调到正确频道,杂音退散,只剩一个清晰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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