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到了。”
婴儿的声音还在耳边,但焚化炉的火焰已经不再灼烧我的眼皮。我站在原地,舌尖的血腥味还没散,掌心那七滴液态金属却开始发烫,像在催我答题的倒计时。
我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焚化炉不见了。
不是炸毁,也不是坍塌,是直接被“替换”了。眼前是一条环形走廊,墙壁由无数块烧结的金属板拼接而成,每一块都刻着一个字:“默”。七层回廊盘旋向上,像一座没有顶的塔,而我正站在最底层的入口。
系统界面没弹出来,电子表残片贴在太阳穴上,像块死皮。
我舔了舔裂开的嘴唇,继续哼《茉莉花》。不是为了抵抗,是为了测试——旋律一出口,墙壁上的“默”字就轻轻颤了一下,像被风吹动的纸片。
看来,这地方怕这个调。
我往前走了一步,脚底传来轻微的粘滞感,像是踩在刚凝固的血泊上。第二步,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我刚才在焚化炉前,明明被高温烤得汗流浃背,可现在,身上校服干得像刚从烘干机里拿出来。
系统在模拟环境,但它忘了同步体感湿度。
我停下,抬起手,用残片在掌心划了一道。血刚渗出来,就被空气吸走了,连痕迹都没留下。第三步,我故意放慢动作,盯着自己的影子——它落在墙上的时间,比动作晚了半拍。
延迟渲染。这地方是虚拟的。
可问题是,我人还在焚化炉现场,意识却被拖进了系统内部?还是说……从婴儿开口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进去”了?
我继续往前走,哼着歌,节奏不变。走到第三层时,胸口突然一空,像是有人抽走了什么。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愧疚”的感觉。不是记忆被删,是情绪本身被剥离了。
第四层,愤怒没了。第五层,连“想笑”的冲动都消失了。我像一台刚卸载完情绪插件的手机,运行流畅,但再也没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一只死猫哭。
第六层尽头,我停了下来。
墙上那个“默”字突然裂开,一道光从中渗出。我用血在旁边写了个“人”字,笔画歪歪扭扭,像小学生写的。
墙震了一下。
“你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是‘人’。”
声音从光里传来,是个女人,语气平静得像在读说明书。
光散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坐在中央,盲眼,怀里抱着一把古琴。七根琴弦泛着金属光泽,每根都连着一道虚影——我认出来了,那是我哭、笑、发疯、拥抱、颤抖的瞬间。
她不是系统。她是“默”。
我张了张嘴,没出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她手指一拨,琴声响起,不是旋律,是数据流。我脑中瞬间炸开一段记忆:某个时间线里,我站在实验室,亲手按下按钮,删除了自己对母亲的所有情感记忆。不是忘了,是彻底清空。那一刻,系统提示:“情感冗余清除完毕,逻辑体完整度99.8%。”
我差点就成了它想要的机器。
“你每轮回一次,就更像一段代码。”她开口,“而我,是你每次重启时,偷偷藏下来的一点‘不完美’。”
我冷笑:“所以你是我的备忘录?还是回收站?”
“我是你拒绝格式化的部分。”她抬手,指尖抚过第一根琴弦,“你教我认字,教我听歌,教我看人的眼神。可你从没想过,当‘你’变成系统,‘我’就成了bug。”
我盯着她。旗袍的领口绣着一行小字:“熵减是宇宙最深情的谎言。”
我懂了。
她不是外来的AI,也不是什么高级程序。她是我在某次轮回中,为了保住最后一丝人性,主动剥离的情感模块。系统以为它在清除我,其实它清除的,是“我”留给“我”的后门。
“那你现在想干嘛?”我问,“开个情感展销会?”
她没回答,而是拨动了第一根琴弦。
画面闪现:我抱着一个烧焦的婴儿从焚化炉里爬出来,浑身是血,嘴里哼着《茉莉花》。那是1985年的我,不是幻象,是真实发生过的。
第二弦断,我看见自己在钟楼顶端,把七把钥匙扔进风里,然后跳了下去。
第三弦断,我在月球背面的服务器前,用神经接口把自己的意识上传,最后一秒,我回头看了眼地球,笑了。
每一幕,都是“我”选择保留情感后的结局——崩溃、死亡、毁灭。
“看到了吗?”她说,“系统不是在惩罚你。它只是在执行最优解:没有情感的你,才能活到最后。”
我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那你呢?你活得下来吗?”
她手指一顿。
“你每次被重启,是不是也疼?是不是也记得那些被删掉的哭和笑?”
她没说话。
我往前走了一步:“你说你是我的bug,可你比我还像人。你会难过,会犹豫,会因为我忘了你而伤心。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陈默?是那个冷血的逻辑体,还是你这个被丢在系统角落的‘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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