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感到一股强烈的恶心和寒意。活祭?火祭?他仿佛能听到遥远过去传来的凄厉惨叫声。
“后来,随着文明更迭、信仰变迁和中央政权的力量介入,这种原始血腥的祭祀被严厉废止,相关记录被销毁,参与者也大多……消失了。那个‘祭所’也被刻意废弃、填埋、施加某种原始的封印,试图将其彻底遗忘。兴隆村在此建村,可能纯属巧合,是后来的移民不知底细;也可能当时的先民认为经过漫长岁月,那地方的‘邪性’已经被时间磨平,或者有自信能以新的生活痕迹覆盖旧的记忆。”赵景书指了指地图上那个刺眼的符号,“但能量的影响是深远而顽固的。它只是陷入了沉睡,并未消失。它就像一颗埋在地下的、充满负面能量的种子,等待着重新发芽的时机。”
他又拿出几张分析报告和图表:“我们调阅并分析了近期的区域性高精度气象数据、地质次声波监测记录、甚至低轨道环境监测卫星的遥感信息。发现就在第一批自燃事件发生前一段时间,本地经历过一次极其轻微的地壳应力释放,能量级别很低,甚至不足以形成有感地震,但震源深度很浅,且位置……恰好就在那片荒地区域下方。这种微小的扰动,可能足够惊扰到深层地下那些不稳定能量结构,就像轻轻碰醒了一个沉睡的恶灵。”
“同时,”赵景书顿了顿,目光如炬般看向周瑾,“我们交叉比对了村民的早期口述记录。大约在同一时期,村里是否有人在村西头那片荒地附近动土?进行过挖掘?或者埋过什么东西?哪怕是很小规模的?”
周瑾猛地想起来,心脏几乎停跳一拍:“对!老孙头!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想在那片荒地边上,靠近自家地块的地方挖个化粪池!觉得那里偏僻不碍事!后来挖了不到一米深,就说土硬得跟石头一样,还挖出些碎骨头和奇怪的碎石头,觉得晦气,就没再挖下去,填平了!当时没人当回事!”这件事此刻回想起来,时间点恰好完美吻合!
“那就很可能是了。”赵景书点了点头,眼神冰冷,“轻微的地质活动,就像扣动了扳机,而人为的动土挖掘,则像是直接打开了保险栓,甚至可能破坏了某种脆弱的原始屏蔽结构。两者结合,就像一把钥匙,无意中打开了那道被岁月和遗忘封存的门扉,惊醒了下面沉睡的东西。那股古老的、充满狂暴和负面属性的能量开始外泄、活化,并本能地寻找宣泄口和‘食粮’。”
“它选择以‘火’的形式显现,与它过去的属性和祭祀方式密切相关。而那些火灾,就是它汲取能量(或许是恐惧?或许是某种物质燃烧释放的能量?)、尝试进一步显化自身的表现。你看到的黑影,就是这股被唤醒的异常能量,在吸收了近期爆发的恐慌情绪后,凝聚出的初步形态——一个基于古老恐惧记忆和当下负面情绪而形成的、具有初步意识的能量实体。它既是能量的聚合体,也是集体恐惧的化身。”
档案深处的秘密被一层层揭开,不再是模糊的传说和猜测,而是结合了冰冷的历史记载、精确的地质数据、先进的能量监测和现代事件分析的、逻辑严密且令人信服的恐怖推论。一个被遗忘的、充满血腥的邪恶祭所,一股被意外唤醒的、古老而狂暴的能量,一个正在形成的、以火和恐惧为食的阴影实体。
周瑾感到口干舌燥,后背已被冷汗湿透。真相远比想象的更加古老、黑暗和恐怖。兴隆村并非被外来的邪祟入侵,而是睡在了自己世代居住的、建立在古老火药桶上的土地,并且无意中,亲手点燃了引信。
“那……现在怎么办?它……它好像越来越强了……”周瑾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绝望。
赵景书合上档案,目光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找到它的核心。那个古老的‘祭所’遗址,或者能量最集中的‘节点’,很可能就是当年进行祭祀的核心地点,也是现在能量溢出的源头。我们必须找到它。然后,要么用更强的力量再次封印它,要么……找到方法彻底摧毁或中和它。否则,随着它不断汲取能量和恐惧,显化的程度越来越高,最终完全实体化……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他看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落在了村西那片如今已荒芜、却被古老地图和现实灾难同时标记的方向。
“我们必须去那片荒地看看。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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