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魔窟初探·诡声窥邪
公主岭市边缘的老旧小区仿佛被时代遗忘的角落,灰扑扑的楼房排列拥挤,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淡的砖色。空气中常年弥漫着煤烟、陈旧生活垃圾和一种无可奈何的颓败气息。周长庚的那一居室,就在这其中一栋楼的顶层,窗户玻璃许久未擦,蒙着厚厚的灰尘,如同他的人生一般晦暗无光。
孙淼的黑色SUV停在楼下,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并没有带很多人,只让一名年轻干练的队员在车里等候,自己独自一人上了楼。敲门声响起时,周长庚正蜷在椅子上,对着半瓶廉价的散装白酒发愣。敲门声很克制,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一下下敲在他的心坎上,让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惊肉跳。
他警惕地挪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衣着整洁,气质儒雅,眼神平静却深不见底。周长庚的第一反应是催债的或是街道办的,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人身上的气场完全不同。
“谁?”他沙哑着嗓子问,声音因为长期酗酒和缺乏交流而变得粗粝。
“周长庚先生吗?”门外的声音温和而清晰,“我叫孙淼,来自吉林民俗文化与历史遗存调研办公室。想找您了解一些情况,关于很多年前,市里那座圆楼的事情。”
“圆楼”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铁钎,瞬间刺入周长庚的大脑!他猛地后退一步,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腔。冷汗瞬间从额头、后背渗出,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几乎要窒息。
他们来了!他们终于还是找来了!关于那栋楼的噩梦,到底还是不肯放过他!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找错人了!滚!快滚!”他失控地对着门外嘶吼,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
门外的孙淼沉默了片刻,似乎对他的激烈反应并不意外。他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穿透门板的力量:“周先生,我知道那对您来说是一段非常痛苦的回忆。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了解更多信息,为了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周长庚浑身一颤。“类似的悲剧”?难道……难道那楼里又死人了?!最近的噩梦,那股越来越强的不安感……难道都是预兆?
孙淼继续道,语气沉稳,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就在昨天夜里,一名城市探险者在圆楼八楼平台坠亡。今天清晨,一名前往调查的年轻警员,在楼内楼梯间……遭遇意外,不幸殉职。”
轰——!
孙淼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周长庚的脑海里炸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又死人了……还是在八楼……还有警察……和他一样……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但同时,一种深埋心底、被酒精和岁月试图掩埋的负罪感和痛苦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
(闪回开始)
那是近三十年前了。公主岭市最大的招商引资项目,号称要打造东北地区标杆性综合娱乐体的“金皇娱乐城”破土动工。巨大的环形设计图纸让所有参与建设的工人都感到新奇和自豪。年轻的周长庚刚跟着村里的老师傅学了电工不久,手脚麻利,眼神里还带着对城市生活的憧憬和干劲。他和同乡好友兼工友马大奎,被分派负责大楼前期的主体线路铺设工作。
那时的工地,白天机器轰鸣,人声鼎沸,一片热火朝天。但到了夜晚,尤其是当他们需要加班赶工,留在那日渐拔高的、尚未完全封闭的混凝土框架结构中时,总会感觉到一些难以言说的怪异。
风,似乎格外的大,在环形结构的框架中穿梭,发出各种奇怪的呜咽和呼啸,有时像女人哭,有时又像野兽嚎。工具常常在第二天早上发现莫名其妙挪了地方,或者一些小零件不翼而飞。有夜班工人信誓旦旦地说看到黑影在没人的楼层晃动,听到隐约的、像是很多人一起挖土的沙沙声,甚至有人抱怨晚上睡觉总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活埋。但这些都被归咎于劳累过度或是想象力太丰富。毕竟,那块地皮,据说早年是片乱坟岗,后来平整了,有点风言风语也正常。工头为了赶进度,对这些流言蜚语一律斥为迷信,严禁传播。
出事那天,是个阴沉的下午。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周长庚和马大奎正在八楼平台区域铺设管线。那时的八楼,只是一个浇筑好的混凝土平面,四周还没有安装护栏,只有一些稀疏的脚手架。下面几层,林立的钢筋丛林如同等待择人而噬的獠牙。
马大奎那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嘟囔着说昨晚又没睡好,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吹冷气,还听到小孩笑。周长庚笑他胆子小,让他专心干活。
“长庚,你听……”马大奎突然停下手中的活,侧着耳朵,脸色有些发白,“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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