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残秽显形·凶念噬心
镇压物的失效与孙淼一针见血的分析,将调查彻底推向了深水区。圆楼内的“东西”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邪祟,而是一个基于土地悲惨记忆、由建筑结构放大、并经年累月吸收多重负面能量而形成的畸形聚合体。要理解它,乃至最终找到应对它的方法,就必须追溯其最原始的根源——这片土地本身所承载的、被掩埋的历史。
调查重心迅速转移。一部分队员继续利用精密设备监测楼内能量场的细微变化和模式,特别是不同“死亡剧本”被触发时的前兆。另一部分人,则一头扎进了故纸堆和历史地理档案的海洋之中。孙淼需要确凿的证据,而不仅仅是民间传闻或模糊的记载,来证实日军时期此地的作用。
与此同时,小林被赋予了另一项关键任务。她的深度感知能力,是连接当下与过去、触碰那些未被文字记录的记忆碎片的唯一桥梁。在配备了更强效的阻尼器和精神稳定装置后,她需要在基地特制的、尽可能隔绝干扰的“静室”内,尝试进行更深层次的“溯源”感知,目标直指圆楼地基之下那片被混凝土深深覆盖的土地。
档案查询组的工作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年代久远,战乱纷扰,很多日伪时期的档案要么遗失,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就根本未曾被详细记录。他们需要筛查大量的市政建设记录、零星的地方志片段、甚至是一些亲历者的私人日记或口述历史(如果有的话)。
进展缓慢,但并非毫无收获。一份五十年代的公主岭市早期城市规划地质勘测报告中,提到在现圆楼所在地块进行初步钻探时,曾于较浅地层发现“少量非正常堆积的人类骸骨,伴有零散金属制品(如纽扣、残破徽章等)”,当时判断为“可能系旧时乱葬岗遗存”,建议“施工时注意清理”,并未深究其具体历史背景。这份报告提供了一个模糊的指向。
另一份八十年代地方文史工作者整理的访谈录中,一位当时已年过八旬的老人口述提到,抗战胜利前后,他还是孩子时,曾远远看到如今圆楼所在的区域(当时是市郊的一片荒地)有“穿着黄皮子的兵”(指日军)活动,经常有卡车在夜里开来开去,有时能听到零星的枪声,但大人都不让靠近,说那边“不干净”,“阎王爷不收的都扔那儿”。这些口述虽然无法作为实证,但其描述与“临时处置场”的特征高度吻合——并非大型集中营或万人坑,而是进行小规模处决、或处理病死、重伤日军人员的地点,充满了随意、残酷和隐匿性。
这些零散的线索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而在静室内,小林的深度感知则带来了更直接、更令人心悸的反馈。
她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周身连接着监测生命体征和脑波活动的传感器。柔和的引导性音波帮助她进入半冥想状态。她的手中握着从圆楼地基附近采集的、未经任何处理的土壤样本。
起初是混沌的黑暗和嘈杂的能量背景音,如同干扰严重的电台。随着引导的深入和精神的集中,她开始逐渐“下沉”,感知穿透层层叠叠的时间沉积,向下,向下……
“……冷……非常的冷……”小林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带着一丝颤抖,并非因为室温,而是精神层面的感受,“……不是冬天的寒冷……是……一种……绝望的、没有生机的冷……”
监测屏幕上的脑波图谱显示出异常活跃的θ波和δ波活动。
“……声音……很多声音……听不懂……日语……语气很凶……呵斥……还有……哭声……求饶声……是中文!……很微弱……然后……枪声!很突兀的……一声……或者两声……很短促……”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旁边的辅助人员立刻加强了稳定装置的输出。
“……不止枪声……还有……咳嗽……很痛苦的咳嗽……呻吟……很多人……在生病……在腐烂……没人管……”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极度不适的表情,仿佛闻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气味,“……味道……腐烂的味道……草药和脓血的混合……还有……石灰?……他们在撒石灰……”
这符合处理病死人员尸体的特征。
“……土地……在‘哭’……”小林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的共情能力让她深切地感受着那片土地承载的痛苦,“……它被迫吸收了太多的……痛苦、恐惧、愤怒和……冰冷的漠然……那些日本兵……他们死在这里,也充满了怨念……不是对这片土地,而是对战争、对疾病、对死亡的怨念……还有那些被杀害的中国人……他们的冤屈和不甘……”
她的感知继续向下,试图触碰更久远的、这片土地原本的状态。
“……在这之前……这片土地是‘安静’的……虽然荒芜,但有一种……自然的平衡……它只是沉睡……”
然后,她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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