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古山低语
张燕梦游绘出的诡异图画与小陈感知到的、那冰冷古老的“注视”,如同两块沉重的拼图,嵌入了本就迷雾重重的案件之中,将调查的方向引向了一个更加深邃、更加令人不安的维度。单纯的凶杀案,似乎正不可避免地滑向超自然事件的深渊。
孙淼站在临时办公室的白板前,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线索、人名、关系图和问号。在韩刚的名字和刘玉婷的名字之间,他画上了双线,标注“隐秘关系?情感动机?”。在张大成的名字旁,写着“怨念残留(强烈)”、“托梦(异常强化)”。而在白板的一角,一个巨大的问号之下,他写下了两个词:“外力介入?”、“古老存在?”。
小陈提供的关于“冰冷古老注视”的感知,虽然模糊,却与他的逻辑感知所捕捉到的那一丝不协调的“异常波动”隐隐吻合。这不是科学的范畴,却是701局必须面对的现实。
“我们需要更了解这片土地。”孙淼转过身,对小王和小陈说道,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尤其是那些口耳相传的、关于这座山的古老传说。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被这起凶案吸引了出来,那么当地的民俗和传说里,很可能留有它的影子。”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联系了当地刑警队长老李:“李队,我们需要找几位熟悉长白山老故事、老传说的老人家,年纪越大越好,最好是祖辈都生活在这里的。就以我们民俗调研办公室做地方文化普查的名义。”
老李虽然对这群“专家”执着于传说故事有些不解,但还是很快提供了几个名字和地址。都是镇上或附近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年轻时多是猎户、采参人或者跑山客,肚子里装满了关于长白山的奇闻异事。
调查兵分两路。小王继续带队紧盯韩刚的动向,并协调技术力量对张大成的院子进行秘密勘查。而孙淼则带着小陈,开始了他们的“民俗文化普查”之旅。
他们拜访的第一位老人,姓关,住在镇子最东头的一个老院子里。老人快九十岁了,眉毛胡子都白了,但眼神依旧清亮,坐在炕上,裹着一件旧棉袄,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孙淼表明来意,说是省里来的,想记录一下长白山的老故事,怕以后失传了。老人眯着眼,打量了他们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长白山的故事啊,那可多了去了……有山神老把头,有人参娃娃,还有黑瞎子精……”
他说了几个流传较广的精怪故事,孙淼和小陈都耐心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小陈表现得像一个认真做笔记的学生,努力让气氛显得轻松。
聊了半晌,孙淼才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向更深沉、更隐秘的方向:“关大爷,听说这大山里头,除了这些精怪,还有些……更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比如,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专门盯着人的不好的心思?或者,让人做特别可怕的噩梦之类的?”
老人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透过烟雾看向孙淼,目光似乎变得有些深邃。他沉默了片刻,磕了磕烟袋锅子,缓缓道:“你们问的这个……可不是啥好听的故事咯。”
“我们做研究,好的坏的都想了解。”孙淼语气诚恳。
老人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似的:“老辈子人确实传过……说这深山老林里头,不光是住着山神爷,也藏着些‘脏东西’。”
“有一种……叫‘魇’。”老人吐出一个古老的词汇,“也叫‘山魈’(xiāo),但不是你们书上说的那种猴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像一阵风,一缕烟。它不住在洞里,也不住在树上,它就藏在……人的影子里,人的梦里。”
小陈的心跳微微加速,握笔的手指稍稍收紧。
“这东西啊,”老人继续道,声音低沉而神秘,“最是邪性。它专挑心里有怨气、有亏心事、或者运气衰败的人缠上。它能窥探人心的阴暗角落,把你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嫉妒、怨恨、贪念,全都翻出来,放大十倍百倍!”
“它让你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最怕的事,最恨的人。做的梦又真又吓人,能把人活活吓疯咯!”老人的话语带着一种历经岁月的沧桑和笃信,“老话讲,‘魇’入梦,心鬼生。它就是在喂你心里的鬼,等你被那些坏念头彻底吞掉,它就好……嘿嘿……”老人发出一声干涩的笑,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它以人的负面情绪为食?”孙淼敏锐地抓住了核心。
老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吃了你的‘坏心思’,它就更有力气,更能祸害人。被它缠上的人,要么自己发疯死了,要么就会做出些极端可怕的事来,把心里的恶念变成真的……然后,它就能吃得更饱。”
小陈忍不住问道:“那……有没有办法对付它呢?”
老人摇摇头:“难啊。它无形无质,不怕刀枪。除非你自己心里头干干净净,光明磊落,它找不到缝儿钻。要么,就得找道行深的萨满,敲神鼓,唱神歌,把它赶回山里去。不过啊,这些年,没人信这些咯,真正的萨满也快绝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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